“牛大夫医不医得好公子小女子是不知。毕竟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但总是一线生机不是?”眼底精光一闪,水情和笑得坦然。
看他这表情她就知道,那什劳子隐疾必定是困扰他许久,而她赌的,便是他对健康的渴望。
沉思了半晌,玉颜这才抬起头,冷傲地哼了一声:“你就不怕本爷掳走那牛大夫或是聘以重金来医治爷?爷不一定要和你做交易。”言下之意是,他不是非求她不可。
眼里闪过一丝的讶异,水情和有点出乎意料。没想到这个玉颜并不是个只会嚣张乱来的草包,想来还是有点脑子的。
这下她要更加谨慎了呢。
“公子有所不知,自古越是高人便越是有怪癖,而这牛大夫的怪癖是除了水家村的人,绝不医治外人。但我的话却可以使他破例,因为我阿爹曾是他的救命恩人。公子确实可以通过别的手段让牛大夫妥协,只不过……恐怕要承担的风险也不小吧?”笑了笑,水情和慢悠悠地说道,胸有成竹。
于是玉颜沉默了。
这女人说得没错,以他目前受制于她,家里人又一时半刻找不到他这般的处境,且不说用强来的方法必定很费力,单说人家是可以掌握生死的大夫,这就足以让他无法轻举妄动。毕竟,作为大夫手下的病患,那便相当于人家砧板上的鱼。万一人家一个不情愿,给他来个一针或是下重一点的药什么的,他就挂定了。
虽说那个什么牛大夫的后果绝对不会好,但那时他也已经翘辫子了。
所以结论就是,这女人说的没错。
细细地思索一番之后,玉颜不得不脸色难看地瞪着水情和硬生生挤出了几个字:“好,本爷答应你。不过,若是让爷知道你出什么阴招……小心你脖子上的脑袋!”
“那是自然。但身体上这事儿……谁也不好说。若是牛大夫尽力了而公子却依然……我想公子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断不会因为这样出人意料的发展而怪罪于小女子以及牛大夫吧?”先给自己留个后路,水情和故作担忧地问道。心下却想着他应该不会愿意承认自己是个不明事理的人,因而答应才对。
但她显然看错了玉颜的不羁和狂傲。要知道,他玉颜小王爷,从来就不是个在意形象和别人眼光的人……
“不好说也得说!你也休想以此来自留后路。本爷告诉你,爷绝对不允许自己做一个没用的交易。若是想保住你脖子上的脑袋,那么就尽心尽力治好爷的病!不然……”冷哼一声,玉颜扫了水情和一眼,“就以你整个水家村来赔爷白白浪费的两个月时间吧。”
水情和愣了。
她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的更加难以应付,他不是她想象中的草包,也完全不在意世俗之人都在意的形象……这一刻,她开始相信,以他狂傲嚣张的性子,若是真的被他发现她在骗他……
那后果必定不会太欢脱。
这可怎么办?
水情和心下蓦地有点悬,但随即她想到了她的村民们。于是暗地里咬了咬牙,她把心一横对着玉颜点点头:“是,牛大夫定会医好公子的。”
话已经说出,要想收回也来不及了。不管了,如今唯有走一步算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是吧?
“少爷啊——”拉长的尾音由远及近,带着浓浓的哭腔。小六噗噗地流着泪,猛地扑倒在玉颜的脚边,抱住他的大腿继续哭号,“少爷啊……你有没有怎么样啊?小六好想你啊……”
脸一黑,用力地想要抽出脚,无奈却敌不过武功在身的小六。玉颜在备感狼狈的心理状态之下终于不耐烦发火了:“狗奴才,给老子滚一边去!哭哭啼啼得像个娘们成什么样子!”
“是,少、少爷……嗝、少爷,你有没有怎么样?那个坏女人有没有伤害你?”在玉颜的怒吼声中回过神,小六急急地收住眼泪放开抱住玉颜大腿的手,眨巴着泪眼紧张兮兮地问。
“她?哼,一个不自量力的丑女人?她哪来的狗胆伤害爷?”闻言,倨傲地瞥了小六一眼,玉颜努力忽视隐隐作痛的额角,漂亮的脸蛋上满是不屑。
“可、可是少爷……”挠挠头,小六有点纠结。
“有屁就放。”
“你、你的头上有一个大包……”咽了咽口水,小六越来越小声,“你真的不痛吗……”
“……狗奴才!”俊脸猛地变青,某小王爷一巴掌拍向了拆他台的可怜小厮。
利索地将碗筷摆上桌,水情和看了看坐在餐桌前一脸嫌弃的玉颜,决定果断无视之。她扭头看了看玉颜身后站得笔直的小六,不解地皱了皱眉:“吃饭了小六,快过来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