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说：“你要护他到什么时候？上次他离谱到让人来装着绑架你，你也压着不让我说他。后来还和他说是我的意思，现在他显然是想再和咱们一起开拍行，我不能由着他。”

伊糖伸手搭在他脖子上，晃着说：“你吃醋了？”

程皓拉下她的手。

伊糖又搭上，使劲缠着他说：“他还小，有真正的年龄也不代表心理年龄够了，你不觉得咱们这样几个人一起创业，才最开心吗？”

程皓说：“以前可以做的事情，以后未必可以。他现在在外面一呼百应，别人都对他众星捧月，他想和我合开拍行，为了什么你还不知道？”

伊糖说：“可我又不在，我都要去外头开画廊，推广国画了。——何况那时候，肖扬每天从家里带饭给我，他妈妈为了我，做了半年多的饭，虽然现在不来往了，可我们不都说，受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吗？”她晃着程皓：“这话我不能和他说，怕他会多想。可你应该知道，我没忘，就算他自己都忘了，我也没有忘。我长这么大，那样给我做饭的人，一个都没有过。”

程皓伸出手，把她搂进怀里：“……我知道了。”

几步之外，肖扬站在酒店的门内，一动不动，这几句话他听了个清清楚楚。

王矫端着两个红酒杯顺着走廊过来。

肖扬后退几步，悄然无声地迎上王矫，接过红酒杯说：“伊糖和程皓在外头说话呢，咱们走另一边。

王矫表情奇怪，好像不明白为什么，特意回头看了一眼。

门外，

程皓搂着伊糖，熟悉的香气，像那一年风雪的夜晚，她搂上自己时的味道，透着玻璃门，看到长廊内越走越远的肖扬，把伊糖搂得更紧，在她额头的头发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