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来,他知道该轮到他自己了。
他看着程皓说:“我也说了。我——”
程皓却看也没看他,点了烟,打火机扔在玻璃茶几上,一声脆响:“伊威,你的意思?”
——都有谁说了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
伊威连干五瓶啤酒。
此时有点上头。
他看着程皓,豁出去了和他无声对持,片刻,似笑非笑地挤出丝嘲讽,真没想到有这一天。
“她吃了那么多苦,我不能明知道前面那条路还是苦,让她黑着头走下去。”
“伊威!”肖扬王矫一跳而起,几乎是扑过去想拦他嘴里的话。
伊威抬手撂开他们,对着程皓说:“咱们兄弟什么都行。但我妹,不行。”
程皓手上的烟升上去,飘到屋顶,散在四周。
整整一天,他最不想相信的答案。
成了真。
心里浮动着那给雪人摆弄蝴蝶结的双手,她用的金色小剪子,扣衣针顶端一点珍珠白,只吃清淡的菜,穿白色的衣服
活得那么认真,却怀揣寂寞的执念。
只为了那个,心里藏着的,千山万水,也一定要找的人。
但那个人……并不是他。
他夹烟的手指随意对着桌上的酒点了点:“一人再三瓶,这事就完了。”
甚至没有问伊威一句,为什么不可以。
答案,他知道。
三个人默契地自己倒酒认罚。
兄弟十几年感情,这样的事是第一次。
程皓站起来,拿了手机车钥匙:“今晚开始我先住公司。”
开门走了。
肖扬喝啤酒不会对瓶子,此时对着玻璃杯在喝,呛了下,也没停。
直到喝完。
啤酒冰凉,喝到胃里都是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