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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头,人已经走过来,笔直的西裤光鲜的皮鞋,立在她身侧,随着她看:“你对着一个拖把池在看什么?”

她站起来,来人是那个小羊。

看她不说话,肖扬又问:“看什么呢?”

雪落的猛,大片大片飘在他们身上。伊糖身上还是肖扬的长外套。

肖扬说:“这地方一般喝酒喝醉了,来这里吐的人多。你还穿着我的衣服呢,别弄脏了。”

伊糖抬手去脱衣服。

衣襟却被抓住。

她看向肖扬:“你不是要衣服吗?”

肖扬手攥着她的外套,微微俯身,看着她,距离近,却决无轻挑:“说真话,我们说话,你能听懂几成?”

伊糖冷淡地看着他,然后说:“这句再说一遍。”

肖扬又说了一遍。

伊糖听完,组织片刻:“你问我能听懂多少。”

“不错。”肖扬靠近,对着她脸看,觉得她的样子冷冷的,像裹着一层的冰的水果糖,剔透晶莹。好奇问道:“你长得是不是像你妈妈?”

伊糖心里冰封的厌恶瞬间被触及,她才是真正的:谁敢提她妈,她敢和谁急。

那个六岁打她,后来忙着改嫁,十一岁把她扔到寄宿家庭的人,不是她的母亲。偏偏她生存还要依赖人家施舍的一点点外貌。

她抬脚往里走,雪落在地上变成泥,被踩在脚下。

肖扬反手拉住她:“咦,生气了?”

伊糖心里的愤怒,火山似喷发,又海啸肆虐后迅速归于平静。

一如每一次,又不是人家陌生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