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担心实属多余,其实她早习惯了别人吃着她看着。
赵总夹了一筷子羊肉,和程皓打听拍卖行的近况:“你们要开得这拍卖行,是不是还要资质之类的,我听人说,特别麻烦。”
程皓说:“做任何一行都一样。”
赵总点头,神色间写满理解:“以前真是不懂,现在年纪越大,越发现,人和人真是不能比,为什么说家庭决定上层高度,像你这种,打小家里有家学,学校学一滩,家里教一摊。但其实家里学的才决定上层建筑。像大哥这种,学校和别人学一样的,出了学校想搭建上层建筑,才发现哪一行都不容易。”
程皓侧身聆听,姿态亲和,却既没有点头附和,也没有表示意见。
伊糖在旁边坐着也不觉无聊,她贪婪地观察着周边的一切物件。
碟子,碗筷,还有那铜炉火锅。
铜炉,下面燃着火,那旁边铜制的小挂钩,怎么那么好看。
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铜炉上还有纹饰,她靠近想看得清楚,还有那挂钩,她觉得自己小时候一定用过见过这种东西,碰到会当当作响,伸手去摸。
她是刷外形吃饭的,手指伸出来,修长白皙,指甲剔透,她微微侧头的样子,也是绝对不打扰别人,清净无声的。
手眼看就要勾上挂钩,却一把被人抓住,硬生生停在了铜炉前。
她诧异地看向抓自己手的人,程浩比她的表情更一言难尽,就和当年给她第一个照相的摄影师一般。
他有点无奈地说:“这种铜炉现在用得少,不防烫。”
伊糖知道自己犯了傻,那铜炉滚烫,这样摸上就是“刺啦——”一个痛快的烫伤。
随即手被他拉着,拉回去,放回桌下,没松手,就听赵总继续说:“我这次找你,除了吃饭,是有个小忙要你帮。-----有人要买副字画,我不太懂,而周围也只有你最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