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说,“你现在还有心情说这个?那是你妹妹,你说她为什么要这样?”
韩夫人抓住韩蕴,“你在国外久,你告诉妈妈这是病吗?能治吗?”
方澜站在几步之外,沉默地低着头,捂着脸。
韩蕴的视线从方澜头发上,落到她的皮鞋上,苦笑道,“我不知道。”
韩夫人说,“你们……真是糟蹋了我和你爸爸一番心意。我们还不是为了你们。你们怎么就是不明白大人的心。”
韩蕴说,“我明白。再没有人比我更明白了。”
他把韩夫人的手拉过来,慢声说,“我才出国的时候,每次去旅行,都想着什么都看,来一次不容易。然后还觉得我们同学怎么都那么不热爱生活,放假他们也出去,可不像我,总是很好的计划时间。”
韩夫人很不理解地看着他。
韩蕴垂着眼说,“可是后来有次聊天我才知道,班里的大部分学生。从小就早早把欧洲玩遍了。我们同学,大部分从小学开始,一年几个假期,全都在欧洲各处,甚至,有时候周末,也会一家人飞到意大利或者西班牙,希腊,小住三两天。”他看着韩夫人,“人家不用每次抓紧时间争分夺秒,潜移默化,也比我看到的世界更辽阔。”
韩夫人说,“那你小时候咱家还没钱,我就是想让你去,也负担不起。”
这话有点委屈,韩蕴差点笑出来。他心酸地看着他妈妈,把她妈妈的手包在手里说,“我知道,我就是想说。真的是人外还有人。经济条件造成小孩子从小在教育方面就显出了天差地别。你再想怎么安排我,那条被安排出来的路,也不过是旅行拍出的照片。只适合给别人看罢了。这世上如果要一直和人攀比,根本攀比不完。你把自己逼的太紧,对我们也是。”
韩夫人一下站了起来,“你意思,方澜变成今天这样,还有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