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梦,所以比较容易被支配,我就是抵抗不了他那双眼睛,闪闪发光的眼睛。
我傻兮兮地又走回讲台,所有人都在看我,班主任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狮子。
“夏妙织,你要干什么?”
我没说话,拿起她手里的粉笔头,奋力抽出来,面对黑板。
那道题,前天小屁孩有讲过第一问,昨天路剑峰讲过第二问。
我捏着粉笔,手里涩涩的,在黑板上写起来,簌簌而落的粉笔沫,飞舞着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一定是回到了育英中学,不然我怎么会这么洒脱地答题,怎么会终于从我蜗牛的壳里钻出来。
小屁孩说,每个人的智商都差不多,我要有信心。
路剑峰说,为什么不去试试。
虽然手有点激动地颤抖,但是脑子里思路清晰无比。
一直到写完最后一个数字,教室里没有任何声音。
班主任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
再回头。
我朝门口望过去,空空如也,没有人。
果然,只是梦吗?所以才无迹可寻。我总是会幻想,关键时刻有一个人站出来,能改变全局,能解救我出某个困境,但是现在我应该已经习惯了去掉入一个又一个的困境,一个人慢慢往外爬。
会有那么一个人吗?不,那是童话里的。
闵慧也在看门口,一脸古怪,看看我想说什么,眼光变幻无数次,终于低下头。
我这是怎么了?一定是梦没醒。
我在做梦,为什么班主任在揉眼睛,刺耳的下课铃声响,班主任自己拿起讲义,像一个机器人一样,走了出去。
我走回我的坐位,教室里开始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