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日头西沉,才会见那一袭黑色的官袍迤逦了一地残阳墨影归来。
他的脊梁挺得很直,却也掩不去一丝倦意,眉心微锁,似乎时时都在为什么事烦虑着,但见到她的时候,却会藏起眼底的心事,舒展了眉眼,对她柔和微笑。
沈菊年静静望着他,初见时的那种心疼,又在心头轻轻咬了一口,酸痛得愈加厉害。
但是祝悠的话却同时闪过她的脑海,蓦地让她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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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早些歇息吧。”晚诗为沈菊年端上碗甜汤,见沈菊年面有疲态,便柔声劝了一句。
“嗯。”沈菊年笑了笑,抬头问她:“入画怎么样了?”
晚诗面色一黯,轻轻摇了摇头:“也就那样吧,过几天便好了。”
伤心过了,大哭一场,明天太阳照常升起,门前的雪染了尘埃,也会一点点消融。
“你与她姐妹一场,多开导她吧。”
说道姐妹二字,沈菊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晚诗点头说是,又不屑道:“七小姐和姑娘何尝不是姐妹一场?”
沈菊年眉梢一动,抬眼看她:“你也看出来了?”
晚诗点点头,“她说是来找姑娘,可一颗心尽放在大人身上,奴婢自小伺候人,看得出来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
连她都看出来了,自己是不是太失败了?
浅浅喝了口汤,沈菊年苦笑道:“我若早如你这般清醒便好,是自己心存妄想,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