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上道,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摸鼻子说:“寡人也是担心你没有心理准备……其实到底为你洗脱了罪名。”我取出暖玉交还给他,“易道临说此事已然查明,暖玉也该物归原主了。”
他伸手接过,微凉的指尖轻触我的掌心,我右手一颤,忙收了回来,干咳两声,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东西已带到,寡人便先走了。”说着转身欲溜,却觉袖子一紧,回头看去,是被他拉住了。
“陛下……”苏昀上前一步,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让我清晰地看到他眼底闪过的痛楚。“避臣如蛇蝎吗?”
“呃……”我往回扯了一下衣袖,未果,又扯了一下,他终于松开了手。“苏御史,你多心了。你是寡人的忠臣良将,寡人待你如何,你自然也是清楚的。”
苏昀笑意苦涩。“那一日,微臣直呼陛下名讳,还请陛下恕罪。”
他若不提,我大可假装没听见。
他既提起,我亦可假装不在乎。
“情急之下失言,寡人明白,怎么怪罪于你。更何况你救驾有功,寡人还会重赏于你,你回府便知。”我故作大方一笑,假装没看到他眼底的失落。
我与母亲到底是不同的。
她心不由己,见一个爱一个,同生共死过的感情,亦不是说断便能断,一路桃花,一世芳华,虽有五个夫婿,却到底意难平。
我曾问过她,若有来世,可还愿与五个爹爹相遇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