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慌张张从他怀里挣了出来,扶了扶发冠,干咳两声,感觉脸上有些发烫。
“裴、裴相说笑了。”
“陛下,大人,到宫门了。”外间通报了一声。
“我、我走了!”我急急忙忙跑下车去,带着小路子左脚赶着右脚往宫门里走去,待走到宫门口,才想到还没来得及听那个答案,于是回过头去,看到马车还在原地等着,裴铮倚在车门边上,双手环胸向我这边看来,我眼力并不算太好,但隐约察觉到了他嘴角那抹戏谑的笑。
我心里一慌,又是一恼。心想罢了,另外找谁问不是一样,明知道他最爱戏弄于我,结果还是着了他的道!
想及此,更加迅速地逃离此地。
回到御书房已是日落时分,小黄门通报,说廷尉府那边把人送来了。
“可是苏御史亲自带人来的?”我问了一句。
“回陛下,苏御史将人带到便离开了,只留下了罪犯的资料。”说着让人呈上来。
我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摆摆手让人退下,又吩咐道:“先把人收押好了,寡人明日再审。”
今日身心俱疲了。
我摊开卷宗,看了一下资料。这资料是苏昀亲笔书写的,字体一如其人清隽,让我看了也精神。
漕银亏空八十万两,追究下去涉案官员达三十个以上,从九品到当朝一品均难逃干系。主犯据说是贺敬,贺敬原是大司农,掌管国家财政和均输漕运,后来外放当了两州刺史。案发之后便不知所踪了,而现在自投罗网的证人兼罪犯,却是他的小儿子——贺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