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我身上再无一丝婉婉的痕迹了,李执对我也越来越疏远了,他变得繁忙,出入于各种场所,我见到他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候半夜听到他的脚步声经过我的房前,顿了一顿,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那一刻,我的心跳几乎停止了。可从未有一刻他如我所愿地推门进来。
没有。
他身上有青楼脂粉的气味,掩去了梨花香,我皱眉,不悦。薛南意说:“男人逢场作戏反而容易,有需求,无感情,好聚好散。”
我听着他有些散乱的脚步声自我房前经过,听到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吱呀一声关上。犹豫半晌,终于下定决心打开他的房门,悄悄走到他床前。
扑鼻的酒味,却是女儿红。
生意场上的觥筹交错,谁与他共饮梨花白,他又愿意与谁共饮梨花白?
他醉得厉害,吐出来的气息灼热非常。我解开他的外衣披到床边的架子上,心里难过,又是那种欲哭不哭的酸意。脱去他的鞋,帮他盖好被子,忍不住用手抚过他发烫的脸颊,却被他一把抓住。
我的手凉,或许他是贪恋这凉意,抓着我的手在脸颊边摩挲,听到他口中含糊不清唤着一个名字,我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浅浅……浅浅……”
我的手在他掌中颤抖,忍了多年的眼泪终于一滴滴落下。
你心中有我的,是吗?
原来我在你心里的分量,比我自己以为的,还要重上许多。
我常常在想,我爱的是到底是谁?
是深爱我二姐的李执?
我羡慕二姐拥有这样的感情,想象着李执用望着二姐的深情凝视我,心里便不可抑制地颤抖。
我像一个化脾气的孩子,想要抢夺姐姐最喜欢的玩具,即便那是我最爱的姐姐。抢到手之后,便不再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