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澈的描述中,我仿佛看到了父亲唇边的微笑,那样的宁静,或许正是母亲真正需要的归属。
“他爱我的母亲吗?”我问他,“不是因为母亲的权势而屈服?”
“他若是那样的人,大概也得不到女帝的真心了。”刘澈抿了口茶,垂下眼睑,在烛光中回忆着,“当年,陛下是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接近他的,那样一个尊贵而骄傲的女子,为了他而小心翼翼,这片心意,如何能无动于衷。他虽看不见陛下无双的容貌,却能感受到她温暖而热烈的感情,还有世上最尊贵的心。怎能不爱呢……”
我低下头,无意识地抠着席子——当年的父亲和母亲,令人神往,而我却只能在别人口中怀念。
多少世方能修得一世骨肉亲情,却不料是这样的结局。若没有当年的事,如今我们一家三口,慈父严母……
刘澈许是见我神伤,便又岔开了话题,同我回忆国子监往事,可叹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只有敷衍地附和着。
他说起我折过的符纸鹤,忽悠过他的话——难为他记得那么清楚。
他说:“你当年骂过我怂包。”
我汗了一下,说:“有吗?我不记得了……”
他眼神黯了黯,说:“你自然不记得了……”
被我打过骂过的人那么多,我哪能都记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