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好最先败下阵来,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轻哼了声,翻身背向。
身后传来低沉的胸腔震动的声音,低哑慵懒,泛着磁性,她紧闭着双眼,红了耳垂。
熟悉的味道与熟悉的怀抱,很快让她放松了精神,困意迅速席卷,慢慢陷入了沉睡。
一连几日,每日都是吃了睡,睡了吃,过着养猪一样的生活。
是她被当做一只猪来养着。
唯一的不同就是她不会涨到二百斤。
初好已经能下床了,每日会做一些简单的活动,但更多的时候是在不同的床榻上躺着、靠着、坐着。
她看着鱼贯而入的端着食物的小丫鬟,又低头摸了摸日渐明显的小肚腩,扯着嘴角苦笑,二百斤,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又一盘糕点下了肚,满足地瘫在罗汉床上,“我怎么看着您府上的丫鬟都这么眼熟?”
贺阑的目光始终停在案牍上,眼都没抬,淡淡道:“那是姑娘府上的人。”
“你把我的人叫来干什么?!”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翻动着书页,姿态闲适淡然,“本王这里无丫鬟,自然要借调姑娘的人手。”
“还是说,你认为本王会大度到让旁的男子进这个屋,看到你衣冠不整的样子?”
男人的声音带着丝冷意,初好本能地感觉到了威胁。
从前的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恨别人威胁她。可如今……
如今她学会了一个道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更何况……
这位看起来冷淡禁欲,发起疯来实是让人难以招架。
“在想什么?”
贺阑唇角似翘非翘,漆黑的眸子熠熠生辉,低沉懒倦的嗓音中带着促狭。
少女面若红霞,唇上麻木的触感似乎犹在,她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没什么没什么,您看书!我看风景!”
侧身对着他,头靠在窗边,再也不好意思转回头。
贺阑抬眸看去,她耳下颈侧的肌肤上印着暧昧的红斑。
那是他留下的。
狼狈地收回视线,拿起茶杯,将清茶一口灌下,再也看不进任何一个字。
初好的身体恢复得很快,能了出房门的时候,才发现小王爷有多恐怖。
他岂止是借调了她的丫鬟?!
他几乎把整个江府的人都挖了过来!
“小王爷,您倒是说说,我江家的宅子还在不在?”初好抱着肩膀,靠着门框咬牙切齿。
贺阑不甚在意地看着院中忙碌的人,“宅子还在,本王怎会私吞姑娘财产?”
她颤抖着手,指着进进出出搬东西的人,“这是在给我搬家?”
“是。”
“我又没说不回去了!”
贺阑睨了她一眼,“圣旨已下,姑娘已是我睿王府的未来王妃,本王的未婚妻,江家已无人照料你,住到本王这里有何不妥?”
“本王并未强求姑娘与我同住一间,本王也是知理之人,定会等到孝期满,成婚后再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