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传来一道低沉的年轻男子的声音。

得了准许,推门进去,锦衣男子正背对着门的方向,认真欣赏着墙壁上的画作。

屋内光线明亮,书案上一尊莲花香炉吐着袅袅烟雾,锦衣男子的背影融在淡淡烟云里,颇有些神秘感。

“如何?”

“回王爷,江家姑娘安然无恙,人已在回府的路上。”

男子蓦地回头,俊美异常的脸上难掩诧异。

韩深将前后发生的事一一说完,久没听到回音,稍一抬头,就瞧见王爷正饶有兴味地勾着嘴角,手指慢慢摩挲着腰间佩挂的美玉。

顿了顿,又补充道:“江姑娘离开前与我说过一句话。”

他扯了扯嘴角,不情愿地硬着头皮把那句重复了一遍。

男人一下笑了出来,嗓音慵懒带着笑意:“她倒是与传闻中不太一样。”

韩深没吭声,也默认了这个评价。

案桌后面,男子修长漂亮的手指反复摩挲着光洁的美玉,那玉伴随他许多年,因被反复地摸过无数次,早已泛着温润的光。

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深了深,嘴角的微笑也淡了下去,唇渐渐抿紧,声音有些哑:

“没受伤?”

“是。”

他盯着玉佩,不知在思索什么。

韩深抬头看着主子的侧脸,头一次半分他的心思都摸不准,犹豫片刻,“王爷,那李老三的死……”

男人慢慢闭上了眼睛,懒懒地靠在榻边,眼皮都没掀,淡淡道:“推给江家。”

韩深拱手答“是”,随后退了出去。

书房内又安静了下来,贺阑再度睁开眼,怔怔地看着掌心的玉。

*

马车很快停在江府门口。

车刚停稳,初好也没等柳静搀扶,直接撩开轿帘探身出去。

车夫似乎没预料到她这么快出来,吓得从马车边上滚了下去。

初好皱着眉,“你怎么了?”

车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吓得惨白,哆哆嗦嗦道:“姑娘息怒,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原主平日对待下人十分苛责,有一点伺候不到位便动辄打骂。

初好没理会,她毕竟是个现代人,受不了别人在她面前磕头赔罪,拎着裙子跳下了马车,快步就往府门走。

下了车才瞧见面前的江府究竟有多气派,真不愧是京城首富的宅院,比她在电视里看到的显赫一时的那些官宦人家的府宅还要大。

迈步朝大门走着,边走边咋舌感慨道:“真是罪恶的资本家啊……”

话音未落,变故在此时突然发生!

“姑娘!!”柳静一声嘶哑的尖叫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