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连忙道歉,只觉得周先生脾气越来越坏了。

可不是吗?他可能是唯一的抗体,珍贵的很,他当时由于求生本能跑了,确实也有不对的地方。

周先生见司机不在注意他,大口喘了喘气,低低垂下了头。他有些颤巍巍的,移开自己已经泛起灰白并且青筋爆出的左手,露出了右手手背。

右手手背已经全然呈现出了死灰色,手背上原本小小的一块划伤也变成了红褐色的狰狞伤口,这伤口皮肉外翻着,散发着腐烂的气息。周先生看了会,竟然觉得他手背上的这道伤口似乎还在移动。就像是母亲怀中的胎儿,在他的手背上一跳一跳,转眼间似乎就要蹦进他的脑子!

“哈,哈啊——”

周先生猛地捂住了自己的手,死死的抓住它。他目光阴沉,重新抬头看了眼表情有些不安的司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他要逃离h市,他要到达安全的y市!

又在省道上开了一天,黎鸿看着油表警示线给自己加了箱油。张岩见他们自己有油,便也歇了要借他们油的心思。因为经过了昨晚的事件,众人再也不敢随随便便的野营了,分了食物后,都回了车上。

丁言开了水果罐头,一边吃黄桃一边看了眼那边的大人物们,感慨道:“社会秩序没崩坏的时候,那些人哪一个不是衣冠楚楚啊,如今出现动荡,倒看起来和我们没什么不同。”

黎鸿道:“话不能这么说,对了还有黄桃的罐头吗?给容声一个。”

丁言说:“我找找啊。”

他会车里的箱子里翻了翻,翻出黄桃的罐头递给了黎鸿。黎鸿拿着罐头递给了容声,于是三个人便摸出扑克牌,一边吃黄桃一边在车里斗地主。

容声很快熟悉了游戏规则,一个人无原则放黎鸿跑,丁言输得一塌糊涂,忍不无可忍才抬头对容声道:“容声,你放水也放的太明显了,就算你一定要放水,也请不那么明显一点好吗?你的做法让我觉得咱们俩不是一对饱受压迫农民,而是我才是那个无良地主,你和路哥要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