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帮走狗!敢抓本公子,我爹绝对饶不了你!”
“混账东西!放本公子出去!”
聂珏端着茶猛喝了一口,问道,“还不消停?”
“叫的比谁都嚣张,”杜修彦禁不住笑,“你我今日也算荒唐了一次,好歹找到了人,顶多被人诟病一句狂妄,倒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
聂珏摇头笑,“这算什么,圣人都不会责罚,我去瞧瞧他。”
杜修彦摆了摆手,随她去了。
“你们这群看人下菜的蠢货!连本公子都敢抓,等本公子出去了,一定扒了你们的皮!”
傅玉涵还在骂着,他自幼就是被人宠到大的,任性妄为了许多年,事事都有他父亲兜着,今日却第一次吃了瘪,叫他怎么不恨。
聂珏在门外看他骂累了,才进来,着狱卒搬来个凳子,坐下来笑看着他。
傅玉涵一望到她就哑了,天子宠臣,谈笑就能定人生死,谁不怕。
“怎么不骂了,见着本官倒怂了?”聂珏一团和气道。
傅玉涵跟个蔫鹧鸪似的,翁着声道,“聂大人,您抓学生来所为何事?学生自问勤恳好学,举止端正,并无过错啊……”
“勤恳好学,举止端正,”聂珏重复着话,温笑着说,“国子监中勤恳好学,举止端正的学生都如你,那咱们大齐是不是差不多就要亡了?”
她是清雅美人,笑起来时连眼眸都带了情,瞧着比谁都好相处,不了解其性格的人,只当她软和,可傅玉涵再不了解她,也听闻过关于她的传闻,这般笑于他而言,和催命符不无区别。
“聂,聂大人,学生到底做了什么事,就是死也要让学生知道死因何事……”
聂珏支着下颌,道,“抢了秦晓音,还装的一脸无害,你觉得本官像是个傻子吗?”
“不是的,不是的,是她自愿跟学生的,学生没有逼迫她!”傅玉涵急着辩解道。
聂珏笑,“跟了你就疯了,好人家的女儿还没那么自甘堕落,傅玉涵,圣人开国子监不是让你去当恶霸的。”
傅玉涵焦急了,“……聂大人,您是最明事理的人,学生在国子监中一直老老实实,从没犯过大错,秦晓音她自己上赶着往学生床上爬,学生作为一个男人难道还能拒绝她吗?”
“她一个姑娘家,和你怎么认识的?国子监中的五经博士每日都会给你们留作业,你哪来的时间和人结交,依本官看,你分明是借着国子监生的身份,到处嚣张跋扈,”聂珏说。
傅玉涵急皱了眼,伸手想抓她的下摆,被她避开了,便慌乱道,“聂大人,聂大人您听学生说,学生真的是算老实的了,国子监生有一千人,除了那一百个从平民里考出来的学生,剩下的谁不是王孙公子,谁不是吃酒做乐,他们做下的坏事比学生都多,您不去抓他们,为何一定要针对学生,放过学生吧,学生今后一定从善,再不碰这些违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