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问来龙去脉就对着她一通指责,那些传闻有几个是真的,不都是用来诋毁她的吗?”高庭渊说。
高仲瑾转过轮椅,不看他,“若是好女子,也不会有人说她,她来京就没消停过,所到之处皆是风雨,这女子就是娶回来也不会安分的呆在内宅里。”
“您是心里把她想的太坏,官场上的事如何跟她的秉性相连,她从来守礼,只你不了解罢了,”高庭渊反驳道,他的父亲固执的让人头疼。
“我是管不到你了!我让圣人来管你!”高仲瑾说着便要出门。
高庭渊交差回来,还没吃上一口热饭,就被他搅得一头恼,“父亲,您让圣人管我什么?她早知道我对甘棠的感情,您去了也是白去,她不会管的。”
“你住嘴!你还知道廉耻吗?”高仲瑾差点背过气,“养你这么大,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高庭渊跟他说不通,提脚就要出去,“难道您无理取闹我也要顺从吗?”
“你敢走出这个门,今后就别回来!”高仲瑾盯着他的背影道。
高庭渊未回头,他只当高仲瑾说的话不存在,“有的时候,真的觉得您像个孩子,做事情,想东西全凭自己的喜好,您一个不喜欢便什么都不行,得了您的喜欢,那便是千好万好,外面怎么传的,您便信什么,您还有点自己的主见吗?”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说高仲瑾,对父辈的敬仰使得他从未对高仲瑾说过一句重话,即使在某些事上他和高仲瑾有分歧,他亦能敷衍过去,但现在事关聂珏,这道槛他们必须要迈过去。
高仲瑾生一肚子气却无处可发,眼睁睁看他走了。
高庭渊一路找到桓香馆,把肖无宴揪出来,道,“你替我办个事。”
肖无宴怂出了汗,道他是来捉自己的,未想竟是来找他帮忙的,便谄媚的瞅着他,“您说,只要是卑职办得成的。”
“附耳过来,”高庭渊道。
肖无宴鸡贼的靠近他,听他在耳边吩咐。
“这事包在卑职身上,定给您办的漂漂亮亮,”肖无宴胸有成竹道。
这种事高庭渊还是信他的,抬拳捶到他的肩上,道,“别给我砸了。”
肖无宴扬手打了保证。
肖无宴的保证果然奏效,前一天到处传的还是聂珏和高庭渊的闺房春事,隔了一夜,这大街小巷就疯传吏部尚书的女儿欧阳静是个长舌妇,造谣的本事比那街头老妇都厉害。
欧阳静还在待字闺中,女儿家的名誉何其重要,这一下谁家还会上门提亲,谁也不愿娶个长舌妇过门啊。
这名声毁了,欧阳静日日以泪洗面,哭的她爹寝食难安。
欧阳钊也是个狠人,直接把此事告到女帝那里去了。
这种事敞开了说,就有点小肚鸡肠了,女帝又岂会真的要管,安慰了几句就揭过了,欧阳钊吃下了一个大闷亏,那苦是往哪儿倒都不合适。
欧阳静这事到傍晚聂珏才听闻,彼时她正帮王婶择菜。
“王婶,你在哪儿听到的?”
王婶往簸箕里装好米,道,“菜市口的张妈妈跟奴说的,那欧阳大人好歹是个读书人,怎会教出个这样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