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席之得意坏了,他就是要聂珏难堪,不是能说会道吗?不是喜欢装腔作势吗?这里可没人会吃她那一套。
聂珏干脆放下茶,“我不能饮酒,以茶代酒是古来的习俗,我不知诸位不喜,不若这样,我自行离席,你们也吃的畅快。”
“既然来了就要遵守酒场上的规矩,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当我们什么!”
“走也可以,把你面前那壶酒喝光,我们就放你走。”
聂珏垂在身侧的手捏成了拳,这场宴分明就是来作贱她的,她要是不管不顾出去,势必会被拦住。
忽然,房门被一脚踹开,周筱妤提着洗鹿刀闯进来,她先看了聂珏,见她眼中清明,然后一脚踹在近前的案上,“刚刚是谁让阿珏喝酒的?”
那些公子哥一见到她都怂了,个个缩着肩不敢抬头。
周筱妤把刀扛到背上,冲高庭渊笑,“高岳峙,你把我家阿珏诓过来欺负,当我是死的吗?”
高庭渊背贴着靠垫,指了陆鹤吾,“找他。”
陆鹤吾将手一摊,“不关我的事。”
周筱妤摸一把脸,走到陆鹤吾身前,猛地将手上的刀钉进了案,“会推啊,行,我不找你麻烦,你给我指出个人来。”
陆鹤吾装作吓坏的样子,手一动,指到曹席之身上。
曹席之也被吓懵,看她过来走,整个人定在那儿,动都不敢动。
周筱妤拎着聂珏案前的酒,放到他面前,“会喝酒是吧,把这壶酒给我喝了!”
曹席之哪还敢说不,捧着酒壶往嘴里灌,平时的尖酸刻薄早丢的没影。
周筱妤还不满意,眼睛又瞄上了其他人,门边的聂珏叫住了她,“琬珲,咱们走吧。”
若真的让这群人都遭了罪,她就算彻底得罪了世家,后面的路便不好走了。
周筱妤拿着刀一个个指了遍,“再教我发现有下一次,我亲自登门拜访!”
听得那群膏梁纨袴都呐呐不敢,她才和聂珏踏出了厢房。
房内已被周筱妤毁的一片狼藉,一场酒宴糟蹋的没了兴致,高庭渊喝完最后一杯酒,往边上轻扯了一下挂铃,清脆的铃声响起,便有管事带着人过来收拾残局,等一切恢复了原样,他凉凉道,“再摆上酒。”
纨绔们面面相觑,都闹成这样了,还能喝的下去?
陆鹤吾懒洋洋的杵着胳膊,“岳峙,这又唱的哪一出?”
高庭渊等他们上好了酒,头回摆出了笑,“酒场上的规矩,刚刚谁说的,不能说走就走,喝吧。”
陆鹤吾这才知道他生气了,“你作何要发火?为那女榜眼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