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萧子缨胸中经纶也不比男子差,”陆鹤吾又不安分的歪头说与高庭渊,“以前看她柔柔弱弱,还以为就是个娇小姐。”
“萧子缨再不济也是萧家人,她哥哥可比你强多了。”
陆鹤吾颇不赞同,“萧继庆我可真瞧不上,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若是我像他那样,我爹早把我拍死了。”
高庭渊偏下头,对着他自上而下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遍,“他萧继庆是刚出了锅的武榜眼,虽然人龟毛了点,但也不是你妒忌的缘由。”
陆鹤吾被他堵的接不下话,想了想,又贱兮兮问道,“你真不喜欢萧子缨?”
“我没你这么龌龊。”
高庭渊赏了他一个白眼,便不和他理会了。
那边贾子兰听到萧子缨的回答点点头,又对其他人问了一遍,“有人辩否?”
场下无人回答,她扭过身,面朝向聂珏三人方向道,“三位大人如何看?”
厅中众学子一应目光都盯上了他们,宴上氛围瞬时一变,瞬息如入战场,隐隐有剑拔虏张之感。
曹席之早已按捺不住,他来参加宴会不为别的,就是要一雪前耻,令女帝对他刮目相看。
他当先起身,故作姿态道,“下官亦是认为文士更重要,学文以明智,文士更能安民心,本朝除了官家设有太学,民间亦设有私塾,若进士不入朝,便是去做教书先生也会受人尊重,于此可见圣人之心意,书生纵是百般不好,然民心所向也。”
他此话虽没直接贬低武士,却明显抬高文士地位,话里透着傲气,使得听者都能觉出其骨子里的自大。
“曹大人,圣人心意不是我等可以揣测的,且国子监中也设有武馆,”贾子兰出声提醒,这位曹探花实在有些登不上台面。
曹席之面露难堪,虽心有不甘,也知自己刚刚确实说错话了,妄自揣摩女帝心思,往大了说,他这是自找死路,只得闷声坐下来。
贾子兰转而问聂珏,“聂大人可有见地?”
聂珏向她和昭华公主行过礼,平和道,“方才听诸位言论,着实万分精彩,在下所说观点也脱不开各家范围,然在下还是有一言要说,所谓术业有专攻,学有所长,若一人天生不通文理,便是怎么学也是不通的,而若其擅长文理,偏要他去学武,可谓暴殄天物,我朝文武各有专场,从文可教化民众,佐以政事,从武可平复战乱稳固太平,正如萧小姐所言,文武不可以一言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