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论多讨厌抗拒魏濯,此时都不能得罪,免得日后遭到报复,小心眼的人,报复手段一定非常恐怖,想着这些,声音就多了几分敬畏:“等喜蕊的病治好,我们就离开这里,听从嬷嬷吩咐,去往各处当职,多谢殿下近几日的照顾。”
魏濯还未登基,叫殿下更为妥帖。
正在饮茶的人眉毛稍稍抬了一下,惊讶于小姑娘的“审时度势”,他笑了笑:“倚玥殿不是什么华贵的宫殿,你先住在这里,就当是本王念在旧情的份上帮你。”
阮阮点了点头,一时有些尴尬,在魏濯面前始终有些抬不起头来。
寄人篱下的滋味十分不好受,以前在禹王府的时候也是寄人篱下,但她好歹有九公主的身份当底气,今时不同往日,原来这就是一无所有的感觉。
“禹王妃她……”阮阮刚说出这三个字,就见魏濯脸色沉了沉。
她其实是想关心禹王妃的身体,但现在只是个小宫女,提禹王妃像是在套近乎,更像是在找关系走后门。
魏濯肯定是在以为自己会请求去禹王妃身边伺候,毕竟禹王妃可是要当太后的,伺候太后在宫女中是件极其风光的事情。
果不其然,魏濯在听见这半句没说完的话之后,就放下茶盏,面色冷然地离开了倚玥殿。
那样子,就差在背影上写着——一声不吭地离开禹王府,现在又想着来套近乎,门都没有,你高攀不起!
阮阮叹了口气,希望喜蕊身子快一点好,她再也不想看到魏濯那张臭脸。
几日之后,喜蕊气色越来越好,已经能够下床走路。阮阮将计划告知喜蕊时,小丫头哭地泪眼汪汪,“公主,您做什么决定,奴婢都跟着您走,死也不会离开的。”
“嘘,”阮阮手指放到唇上,“不要再叫我公主了,小心露馅。”
喜蕊猛点头,忽而又开始丧气起来,“要是徐姑姑在的话,就好了,现在宫门紧闭,恐怕她也回不来了!”
阮阮附和地应了声,徐姑姑人在荥阳,是从她回宫的那天离开的,临走前只说是去那边买一座宅院,以后出宫可以过去住。
买一座宅院为什么非要跑去荥阳,搞不懂,徐姑姑总是有很多秘密。
这些天魏濯依旧没有过来,但睡梦中总是会梦见魏濯,梦见他坐在床头,给自己暖手,眷恋的眼神温柔无比,盛满了笑意。
阮阮醒来后苦恼不已,只好在心里重复着,魏濯,色狼,小心眼,暴君!远离他!
~
魏皇禅位之后新皇登基,登基之前要整顿皇宫,由于之前在乱斗中跑了许多的宫人,又招了批新的填补上来,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要打乱重新分配。
阮阮跟侍卫提前一天说她要离开倚玥殿。
传到魏濯那边的时候,男人正盯着一副画像愣神,画像上的人眉眼带笑,妹色卓绝,画纸根本盛不住当中的绮丽风光。
魏濯看得入迷,竟没有发觉殿内有人过来承报,侍卫等了好半晌,才把话传上去。只是心里奇怪极了,画像上的人不就是阮阮姑娘吗,明明真人就在倚玥殿,为何在这里拿着画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