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了没?”满是疲惫喑哑的声音传来。
其中竟然能听得出他竭力忍耐的惶恐。
“还,还没有。”江阳茂跟着魏濯这么多年,还未曾见过他这副颓败模样,眼底猩红一片,面色阴暗深沉,如刀剑嗜血一般,紧抓着那根线,不敢有分毫松动。
似是想要急切地抓住某样东西,飘忽不定的,能抽得他全身血骨生生作痛的猜想。
魏濯站起身,手旁的茶盏掉落在地上,发出裂碎的声响,惊得人紧张难耐。
“再施以酷刑,到他招为止。”
“是。”
已经好几轮的刑罚,何敬仍旧未开口,他只死咬着一句话,不知道不知道还是不知道,如果不是他书铺里的人连夜逃走的话,这些话几乎让人信以为真。
“殿下,门外来了太监,说皇上要宣您进宫。”
“让他滚。”魏濯闭了闭眼,一夜无眠,心里紧着一根弦,天大的事都不想再理会。
那种飘渺的思绪跟着清醒过来,猛然想起婚宴上魏皇的奇怪之处,他绝对不是个良善的人。飘渺虚空的感觉又崩了出来—人,是他劫走的,只有他有这种能力。
京城连连查了三遍,都没能找到踪迹,皇宫也翻了一遍,未能找见其人。
魏濯执剑推门而入,魏皇正在往空白画布轴上泼墨,见人来了,指向旁边桌椅:“坐。”
“把人交出来。”魏濯冷着声音,如淬了烈毒一般阴戾。
魏皇见魏濯不坐,自己坐了上去,唉唉叹气:“你今日犯下的事,也算是毁了这些年行军积累下来的威名,瑾王彻底从一个威严之人变做了横征暴敛之徒,啧,这可不利于你登皇位啊?”
魏濯把剑□□,利刃直接冲向他:“再问一遍,人在哪里!”
“为何怀疑朕?”魏皇问。
魏濯冷笑一声:“你为了你那宝贝女儿,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当初管好自己的心,便没有如今的许多事。”魏皇推开刀刃,笑了笑:“人生在世,须得吃一些苦,有的人年少时已经吃完了,而有的人,到了娶亲的年纪才开始吃。”
魏皇咳嗽了两声:“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魏濯,节哀。”
“殿下,殿下,何敬有松口,他等着见您呢——”江阳茂飞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