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濯这样,就是她小时候拎猫提狗的样儿。她现在,活像待宰的猪,砧板上的鱼,总之,就是屈辱,难受,以及气愤。
尤其是马车前面的江阳茂,吊儿郎当地叼了根不知名儿的草,看见她后直接噗笑出来。
他从马车上跳下来,捂着心口笑了半天:“殿下,您从哪捉来这么个东西,从远处看,我还以为这是个……是个”
他看了眼阮阮,见她眉眼明艳可人,被周围的白绒衬得白璧无瑕,他道:“还以为是只……漂亮的小白狐呢,不过阮小姐,你这一身和你的妆容有些不搭啊,妆容太艳俗了。”
阮阮见魏濯这么放肆地对待自己,八成是王妃和芙姐姐不在府中,无人护着她,为了不让自己陷入困境,连话都不多说几句,就要上车。
旁边的车夫犹豫不定地看着魏濯,见他点头,才把踩压的凳子放到地上,得以让阮阮上车。
马车中有几个手炉放在软榻上,里面倒是暖和极了,她坐下来,捂了捂脸,手心一片燥热,还没回过劲儿来,眼前一亮,车帘被掀开,马车摇摇晃晃地开始行驶。
直到魏濯在她身侧坐下来时,闻到熟悉的味道,她才愣着神问:“你怎么上来了?”
魏濯眉尾一挑:“是你上了本王的车。”
阮阮还以为这马车是为自己准备的,她凝神片刻,道:“还以为你要骑马去,男子汉大丈夫……”
还没说完,就闭了嘴,这可是魏濯的地盘儿。
在马车狭□□仄的空间内,阮阮有些不敢去看魏濯的脸,她掀开一条缝,拄着头看窗外,从这里往京郊走,要经过一条长街,两旁各种零嘴小摊,香味扑鼻。
她早上没有吃饭,只喝了一碗粥,这时肚子里空荡荡的,看向烤红薯的目光带着渴望。
路上有个小坑洼,车轮拌了一下,阮阮手肘撞到旁边的箱子上,箱盖猛地挪开,里面放了一盘又一盘精致的小点心。
她咽了咽口水,看着魏濯。
“吃吧。”
阮阮从中先挑了块栗子糕递给魏濯:“殿下先吃。”
母后教导过她,别人的恩,要懂得感谢。
魏濯本不想吃,又想起那个账本,小姑娘可能经常在背地里骂他,对他的防备和偏见强烈地很,没准是在怀疑里面下了毒。
他素来讨厌甜的,时隔多年再吃,还是觉得腻。
阮阮吃的津津有味,还不忘隔着帘子喊江阳茂:“阿茂,车里有点心,你吃吗?”
阿茂回道:“殿下专门吩咐人买的,我可不敢吃。”
“嗯?”
江阳茂没来得及说话,魏濯直接道:“本是要喂给沿途的鸟雀吃。”
阮阮看了看手中的点心,胃口大失。
她又转头去看外面,趴在沿上无神地盯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