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舟眉目沉静,他看了眼腕表,时间没有她说得那么晚。
但他还是轻轻颔首,说:“可以。”
宁语迟心中如获大赦,倘若裴行舟不同意,她不是没有办法脱身,只是少不了一番周旋。
她又向王总道别,王总也没多挽留,又把下周婚礼的事情说了一遍,请她准时到场,她说一定。
她离席,先到隔壁去取自己的随身物品,好在策划还没走,她的物品还在座位上放着。
她穿上外套,拎起自己的包,跟策划聊了两句,互相道别向外走。
推开包厢门,发现裴行舟站在走廊里,一手揣进口袋,像是在等她。
昏黄的灯投在他身上,他身子颀长高大,线条矜贵稳重,整个人轮廓分明。
走廊里没有其他人,就只有他们两个。
她顿在门口,静静望着他,心像是突然漏了一拍。
这个男人,不管什么时候看到他,都会令人深陷。
即使跟他分开了,她也并不否认对他的称赞,否则她也不会,一爱就是那么多年。
两人目光在走廊交汇,她很快错开,贴着走廊右侧墙壁,目不斜视向前走。
路过他时,也未曾停留,像是根本没看见这个人。
裴行舟微微蹙眉,他抬脚,静静跟了上去。
就在她的斜后方。
宁语迟听见他的脚步声,用余光向后看了一眼,瞥见他笔直的腰身。
高大,挺拔,充满男人的成熟味道。
她只能让自己尽量忽视掉他,等电梯时,也避开电梯两旁的、金属装饰反射过来的视线。
电梯上升,门开,她踏进去,他也迈了进来。
从始至终都没什么交流,像是碰巧撞到一起,顺便乘个电梯。
离开酒店时,大堂经理亲自为裴行舟开门,他们两个离得近,经理以为他们是一起的,一直撑着门。
她没矫情,说了声谢谢,跟着出去了。
她要到马路上打车,裴行舟挡了她的手臂,说:“我送你。”
宁语迟扯了扯嘴角,收回手,抬眸看他:“裴总凭什么送我?”
裴行舟回:“你替我挡酒,我送你回家。”
这是什么拙劣的借口,她简直难以相信这是他会说出来的话。
她说:“不用了,也没挡什么,承不了您的情。”
她又要伸手拦车,刚巧一辆出租车停下。她上前拉开车门,正要坐进去。
一只大掌蓦地从后面搂住她的腰,硬生生把她揽进怀里。
他硬梆梆的胸膛贴着她的脊背,结实有力。裴行舟单手揽着她,微微俯身,对司机说了声“抱歉”,随后关上车门,让那出租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