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止道:“算不得客人。是温阳,师姐应该见到了。”

岐水只想当自己见不到。

她握着茶杯,原本觉得架子上的两个茶杯,她总能用上一个,也算是特别。但似乎对于风止而言,这并不是。至少在见到那只瓷杯后,岐水忽然发现,有很多事情,风止不是不懂,也不是不会。

他只是从来没有做过。

就如这面镜子,岐水幼时也曾苦恼过。但风止却从未想过要替她磨一面。

岐水忽然想明白了这件事,便觉得四肢百骸似乎都被冰冻。皇帝身边的那名术士说的没错,她要是再不回来,便当真要失去风止了。

可她回来了,却又似乎只能目睹自己失去。

她觉得有些难堪,可她的脾性不允许她难堪。

岐水笑了笑,她对风止道:“你说那位只有脸的帝姬吗?她脾气确实够不好的,满京城就没有喜欢她的人。秦昔将她塞给你,也是让你为难了。”

风止忍不住皱了皱眉。

岐水温声道:“不过没关系,我回来便是要替你解决这件事的。”

她握住了自己的剑。那是一把短剑,极其灵活,故而常能在岐水手里一剑穿喉。

可风止却道:“岐水,你要在我面前拔剑吗?”

他的声音很静,静而平稳。就如同他执着茶壶没有半点抖动的手腕,但岐水的握着剑的指尖却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