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峰观主道:“还没有,但我们得避免他想到温阳。鹤峰幽静,远离尘嚣。小师叔,在这件事过去之前,就让她待在这儿,随你习剑吧。”
“我即刻上表请罪,就说她个性顽劣,西峰观难以教导,只能将她发配鹤峰思过,为大启与今上祈福——人在鹤峰,对他的威胁也算降至最低了,只希望这样能保住温阳,能拖多久算多久。实在拖不了,她哪怕只和你学了一招,流落了江湖,大抵也能用来保命。”
风止怔住了。
他自幼养于鹤峰,虽然知晓西峰观在江湖和朝堂的地位都极为特殊,但也从未见过真正的人心诡谲,尔虞我诈。在他看来,不过是地动,上位者该做的便是下抚民心,上告天帝。以灾难唯由来降罪他人?这是风止从未想过,也根本想不到的事。
他问:“就不能阻止吗?”
西峰观主摇头:“阻止不了。只能延一时算一时。你不知道,衡王在先帝的弟弟里本不出众,他之所以能发展到今天的地位,全赖于十年前有一位客卿找上了他。在衡王登位后,这位客卿虽仍是客卿,实则却是今上的心腹。他奇思鬼才,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我能做的,只有鹤峰为由,暂缓今上下旨的意图。”
风止在听到十年前与客卿时眼神微微动了动,然而这一点西峰观主半点未曾发现。他人处于拜托风止的愧疚心态中。
西峰观主对风止道:“若非小师叔愿意教她拔剑式,我也不会提出这个办法。既然您愿意教她,想来对她也谈不上讨厌,能收留她吗?”
西峰观主也算是见着风止长大的人中的一个,他嘴里叫着小师叔,与风止商量的时候,更像是兄长在拜托弟弟。
风止自然是无法拒绝的。
他对西峰观主道:“我是无妨,但是鹤峰苦寒,她是帝姬,受的了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风止的语气里有点儿沮丧。西峰观主听出了一点儿,但也未曾在意。风止话说到这里,他原本做好的打算里也出现了裂痕,他不太确定道:“……应该,愿意吧?”
鹤峰与西峰观确实不同。西峰观至少三餐无忧并有专人洗涤衣物。而鹤峰之上,除了一群帮不上什么忙,甚至还要喂养的鸟之外,根本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