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没给这三人继续感叹的空余,眼看剩余时间也不够了,他上前打开了双头蛇的笼子。
那蛇应该是被梵向一压制了,老老实实地爬了出来,绕上傅言的手腕。傅言收回手看了看,扭头看梵向一:“喂血的事,怎么说?”
梵向一一手捏住一个蛇头,强迫它嘴巴大张;另一手捏住傅言空着的手,手指轻轻一擦,傅言的手指就复刻了一个被纸刮伤那天的伤口。男人再稍微用点力一挤,那伤口就涌出了一颗血珠。
梵向一抓着傅言的手,让那滴血珠滴入蛇口中,低声道:“每天一滴血就可以。”
傅言点点头。梵向一又不知从哪掏出了个创可贴——还是和傅言家里一模一样的那种——给傅言缠上了。那表情,看着像是傅言受了什么重伤似的。
其他三人都感觉自己有点“闪亮”,默默扭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梵向一给傅言处理伤口的时候,傅言也看了看另一只手,主要是看着上面缠绕着的蛇。那条双头蛇吞了血珠后,看起来更乖了,在傅言手上蜿蜒爬行几圈,最后竟是缠到了傅言的腕表上。
——正是苏亚克送他的那块“绝对时间”表。
那双头蛇趴在表盘上,冲傅言扬着脑袋,望着他。两边蛇头都轻轻吐着信子,看起来竟有几分乖巧。
傅言怔了一下,不知怎么福至心灵。
“……苏亚克?”
***
苏亚克到底是否分了一缕神魂过来,傅言并不清楚,因为梵向一坚决否认了。
傅言也没空再研究手上的双头蛇,因为大家都选好“傀儡”之后,关上的房间门再次打开了。
然而它连接的却不是之前刚来那个房间,傅言等人走进去后,发现里面已经有好几个人。傅言拿眼一扫,发现一共有七人,他们或坐或站,大部分靠墙待着。这七个人看起来都很狼狈,大部分身上还有血迹,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自己的血。
而且和傅言等人一样,他们也都带着所谓的“傀儡”。只是他们的“傀儡”看起来比傅言等人的暴躁,甚至比还在笼子里的状态还要差。傅言甚至看到一个人身上趴着的大蜘蛛,八只脚的末端已经插入了那人肩颈上的皮肤里,那人看起来也已经认命。假以时日,这只蜘蛛可能会直接融进此人肩颈内也说不定。
而且群伤痕累累的人,看到傅言等人后,好几个都面露诧异。
“怎么现在还有新加入的玩家?!”其中一名女人道,“难道是之前在做别的挑战,没碰到?!”
“不可能吧。”另一个人接话道,“你看他们,干干净净的,根本不像是之前有过挑战。”
“那就是中途加入的?”女人皱眉道,“怎么还能这样的?这不公平,我们已经度过两天了,经历难关才活下来的!凭什么他们可以现在加入?他们的状态比我们好,岂不是很容易……?!”
她没说完后面的话,但其他人都明白她的意思。这次的恐怖游戏世界的竞争性非常大,玩家之间会相互残杀。他们这些已经坚持两天的,体力、精力上肯定不如新进来的玩家,确实很不公平。
有人安慰那个女的:“可要是新进来的,肯定也没积分啊。”
那女人闻言,稍微消了点气,可目光又隐隐扫过在场几人:“话是这么说,但你别忘了,也不是所有玩家现在都有积分……”
这话让现场一些玩家脸色越发不佳,看着傅言等人的眼神也更加不善。傅言他们并不在意,进门后,盯着这些人忌惮的目光,傅言就扭头低声问岑意:“知道是谁吗?”
岑意心说我也看不到齐应飞啊,这不该问你家梵大佬吗?
不过梵向一进来后就落到了队伍后方,和傅言拉开了一小段距离,整个人身上也散发出“生人勿进”的气场。岑意还看到了他身上别的“观测员”牌子,加上他不用选“傀儡”,基本能猜到梵大佬进来应该是当NPC的了。
这下恐怕是不那么好问……了吧?
然而岑意确实不知道怎么找齐应飞,想来想去,他只能摸了摸肩膀上的猴子。
猴子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由于它的脑门比例过大,画面看起来真是够吓人的。岑意心下一叹,正要和傅言说“还不知道”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一声:“角落里,黑斗篷。”
那声音低沉又冷静,却把岑意吓一跳。
傅言察觉他的身体绷紧一瞬,疑惑道:“怎么?”
岑意这才意识到,其他人都听不到、感受不到——当然除了梵大佬——然后低声转达:“角落里那个,黑斗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