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作为刑侦科第一分队的总队长,未能及时侦查绑匪动向以进行抓捕造成罗女士痛失爱女一事,您有什么想说的么?”
那个记者满脸真诚。
而伪善的面孔后,却是比歹徒绑匪还可怕的一张脸。
他嘲笑着,将当事人的痛苦当做自己赚钱的工具。
毫无愧疚的吃着人血馒头。
祝玉寒转动着话筒,似乎是在酝酿说辞。
然后,他高高举起话筒,对准那个看似满脸真诚的记者狠狠砸下。
人群传来惊呼。
警察打人,为法犯法,今天的头条双爆猛料。
“你。”祝玉寒抬手指着那个捂头痛苦翻滚在地的记者。
“你。”然后是询问罗慧是否不爱自己女儿的记者。
“还有你们。”祝玉寒深吸一口,面向那群记者,以及媒体如狼似虎的镜头。
“你们,都是杀人犯。”
“我们警察无能,我们不作为,但一直在争取时间,尽可能将女孩营救出来,你们呢?你们就只会他妈叽叽歪歪,大肆张扬,生怕绑匪不知道,看着别人痛苦很开心对不对?”祝玉寒冷笑。
“今天,女孩的死,和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脱不了干系,你们都是帮凶,知道么?”说着,他伸手推开那个还固执着将话筒戳到他嘴边的无良记者。
储荣正在检查尸体,突感气氛不对,一扭头,就看见祝玉寒已经同底下的记者厮打在一起,忙跑过去拦。
“有什么问题自己瞎编去,你们不是最会颠倒黑白了么?”储荣护住祝玉寒,将他往警车上推。
祝玉寒坐在警车上,吸了吸鼻子。
此时外界的一切喧嚣化为宁静,只有教堂的钟声,以及那个双手交叠放于胸前的女孩在临死前惊恐地哭泣。
————————————
“你身为警察,殴打记者,你是疯了吧!”公安局陈局长指着祝玉寒那张青紫交叠的脸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祝玉寒没说话,只是来回摩挲着手中的警员证。
傅怀禹优雅地坐在一边,手中还拿着嫌疑人的档案来回翻看。
“现在那帮狗屎记者都嚷嚷着要开除你编制,你说怎么办吧。”
“那就开吧。”祝玉寒站起身绕过局长:“一个编制,比人命都重要是吧。”
“你也知道他们那张臭嘴,你跟他们较什么劲,逼急了他们什么东西写不出来,你说招惹他们干嘛!”
祝玉寒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满满一杯热水,握着杯壁,温暖着已经僵硬无知觉的手。
局长叹口气:“罢了罢了,我尽量替你把事往下压,你以后可注意点,别再让我费神。”
祝玉寒还是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局长走过去拍拍祝玉寒的肩膀:“我知道这事是委屈你了,一条人命,要谁谁不窝火,可就算你不是警察,一个普通民众聚众斗殴都涉及民事案件,更何况你是警察,最不应该知法犯法。”
祝玉寒将警员证放在桌子上:“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也行,给你个最轻处罚,停职查看,当是给自己放个大假,这个案子由专案组来跟,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回去好好休息吧。”局长负手站在一边,又是一声长叹。
习惯性踏进储荣的研究所,几个法医助手正在忙着整理资料,见到祝玉寒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均是一愣,之后马上喊了储荣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