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长久地以此揶揄他。其实,我知道我也有些许盼望自己是那些脸颊绯红恋慕他的平凡女子中的一个。只是将那份喜欢静静地藏在心中守侯、品尝。不用承担,不用面对,不用抉择,便自然不会忧伤。
突然,荷香又大嚷起来:“小姐,那边有人卖艺呢!”拉起我便跑过去。
那瞬间,一个青色的身影擦肩而过,喧嚣的闹市似乎在耳边顿然沉寂。那样的感觉,那样的气息,还有那样的面容。我脱口而出:
“子瑾!”
他似乎并未听见,依旧在人群中远去。我挣脱荷香的手,转身追到街角,可是他已经完全不知去向,只剩下陌生的人流还在如水穿梭而行。而我愣在那里。
荷香从后面赶来,“小姐,我听见你叫少爷的名字了!”
我怅然若失:“大概看错了,子瑾他是不会来这里的。”绝对不会。
小时候记忆有些模糊了,打听了好几次,而后才在锦福街与长乐巷的交叉口看到了“宁善堂”的招牌。
我走了进去,一个二十来岁的伙计迎过来问:“姑娘,看病还是抓药?”扑面而来是各种药材混合在一起的奇特气息,我没有理会他,只是环顾店里的一切。
铺面右边是药柜与收帐的桌台,左边的小雕窗下倚着一张小几,几上翠瓶空空,旁边是两张扶手漆椅。而进铺正对面的门上遮着布帘,风卷起帘子时透过缝隙可以看见里堂的露天庭院及四周的厢房,小却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