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鸷对族中之事也不欲说得太多,只道:“从前是的。可最近这千年以来,除了我恩师,就只有我。”

“敢……敢问主人高……高寿?”时雨小心翼翼问道。

面对时雨突如其来的口吃,灵鸷莫名奇妙地瞥了他一眼,“一百九十七岁,如何?”

“时雨愚昧,不知这个寿数在主人族中算是何等年华?”

“白乌人一百五十岁之后形貌便与凡人弱冠之年无异。况且你我长生之辈,以年岁相论岂不可笑。”灵鸷反问时雨,“你且说说,你又几岁?”

时雨老实道:“我得见天日至今大约一千一百年。此前在蒙昧中到底过了多久无从计算,想来时日也不短。”

“就算你一千一百岁……为何还是这般样貌?”

灵鸷话语里直白的嫌弃令时雨羞愤不已,不觉臊红了脸。他活了那么久,还从未有人瞧不上他的皮相。

绒绒好心,替时雨开解:“时雨灵窍初开便是这般模样。他若不是灵魅,那么据我揣度,应是生于胎气所化的结界之中。不知何故母体已散形,唯独胎气不散。说来他也可怜得很,孤身在结界之中不知过了多久,周遭无形无器无物,如天地未开,唯有母体残存的几缕灵识片段为伴。他的本领也是在那时学会的。”

灵鸷也是头一回听闻这种育化方式,不过天地之大无奇不有,他也不觉有何不妥,只问:“你是如何出的结界?”

“我也不知。”时雨还有些别扭,虽不敢造次,语气略有些生硬,“出来了便是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