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绒素来放浪形骸,偏偏生就了一副清秀佳人的相貌。此时她鬓发绒乱,一双眸子湿漉漉的,其风情媚态虽不似阿九娇娆,也自有一派坦荡天真。

白乌人却看了看在他足下蠕动的绒绒,反问道:“枕席之上我有何忧?”

这下连绒绒也一时语塞,弄不清他是真糊涂还是假正经,支吾了许久,硬着头皮恳挚道:“君无忧,乃妾之幸也。”

时雨牵动唇角,似有鄙夷之意。绒绒这把软骨头遇上古怪的白乌人,实在荒诞之极,换作往日他定会笑出声来。

“算了,我不与你计较。”白乌人不再理会绒绒。绒绒愕然,正想着追问他是否有饶过自己之意,一动之下才发觉身上缠绕的锦帐已尽数松开,不由大喜过望。

“你真的放了我?不是逗弄我吧!”她一溜烟爬起来,略松动手脚,又想起为时雨求情,期期艾艾地问:“那他……”

“我只说了不杀你。”白乌人有些不耐地打断了绒绒,再看向时雨时,眼中只余冰冷,“既无原形,也无往世,心思如此歹毒,你究竟是何物?”

第5章 徐徐图之

时雨神志已大半坠入空茫,一双明眸也失了神采。

白乌人等着他回话,伞尖之力略收。

时雨缓过一口气,视线恰与绒绒相对。绒绒正急的半死,恨其不争地猛打眼色,时雨却垂目不语。

“他只是个灵魅,脾气臭了一点,可本性不坏。神君饶了他吧!”绒绒替时雨告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