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时,岳山的另一板斧却朝她所在之处甩来。

莲褚衣方听到宫主提醒,那斧风已在身后肆虐,忙腾身而起,踏着几人肩头连打几个翻才勉强避了开去。斧头劈下,在地上划出深缝。

岳山出身山匪,却是被宫主亲自笼络进的七绝宫,光这一点,就让宫中很多人不服。

七绝宫不允许私斗,但寻常的较量还是有。不少人因此找上岳山,可他表现出来的,除了力大便是莽夫一个,再无什么可取之处。

故而宫中人多看不起他。

可眼下瞧着,此人不但天生神力,更懂得排兵布阵,深谙兵法出其不意,是个人物。

是她小觑他了。

“你先走!”莲褚衣抛下这句又横身避开一斧,她好歹是七绝宫护法,再怎么不济也不会折在此处。宫主身上有伤,不能叫这些人发现。如今岳山已然以她为突破口,招招式式皆先冲着她来,正好让她来拖住岳山!

然莲褚衣刚扫开两人,便觉衣领被人一提。君拂歌一言不发,一掌轰倒一群人,拎了莲褚衣就走。

岳山甩出巨斧,却是晚了一步。

“追!”

君拂歌和莲褚衣没停步,那些人的轻功不如他们,早已是追不上了。

跑着跑着,莲褚衣忍不住扑哧一笑:“真是没想到,宫主和我还有被七绝宫中人追得这般狼狈的时候。”

君拂歌没笑,他停下步子,脸色有些难看。

莲褚衣神色一凝:“可是伤口裂了?”

君拂歌没说话,只闭了眼缓缓调息。良久,面色才恢复如常。

不是伤口崩裂,方才动武之后,他竟感觉安陵辞的内息有些不稳,像是练的功法甚为特殊,与他平日所感大为不同。

一时之间,竟好像血脉逆行了般。

·

童萌一行已离开了黎城,一路往西。之前,他们收到百里荇的书信,信里言在燕山一脉发现了杨向南的踪迹,几人便赶往燕山,与百里荇会合。

这一路上,时青非要跟着他们,即便被安陵辞踹下车,也会跟在车后头走,走着走着又爬上车座。

童萌问他缘由,他却摸了脑袋嘻嘻一笑:“我家是做什么营生的,君兄最清楚了,虽说到了我这一代路子走得偏了些,但家训还是要听的。”

“江湖之中每日都在发生大大小小的事,时家若想编撰入册有的是素材,何必非要跟着我们?”

时青瞥了安陵辞一眼,凑到童萌耳边压低声音道:“这世上大抵可分为两种人,一种是听故事的,一种是创造故事的。我看你们二位气度不凡,跟着你们必定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