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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昆和常弘见她迟迟不归,本就有些担忧,若不是知道她是去了皇宫,肯定张罗人去找她了。目下见她平安回来,两人都放下心来,问她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魏箩坐在彭牙鼓腿圆形绣墩上,托着腮帮子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道:“琉璃心情不好,我便留下来多陪了她一会儿,顺道在她的辰华殿一块吃了晚饭。”

魏常弘坐在朱漆嵌螺钿嵌象牙翘头案后面,面前摆着一本书,正是薛先生今天讲的《左传》。他头脑聪明,学起来也比别人快,别人十五六岁念的书,他十三岁就把十三经学的差不多了,如今只不过是再次温习一遍。

魏常弘闻言,不疑有他,起身去一旁的多宝阁里取下一样东西,送到她面前,“这是我傍晚上街买的糖耳朵和芝麻糖,我记得你前几天说过想吃,今日正好看到,便给你买了下来。”

魏箩接过去,不禁一阵感动:“我那是随口一说……”

她前几天确实忽然想吃甜的东西,随口说了一句想吃糖耳朵和芝麻糖,她自己都忘记了,没想到他却还一直记在心上。魏箩把油纸包放在翘头案上,打开,捏了一块糖耳朵放入口中,甜甜的,又酥又软。她又拿了一块喂给常弘,“真好吃,你也吃一个。”

常弘张口,就着她的手吃了下去,嚼了嚼,正准备说什么,视线忽然停在她的耳垂上,一动不动地盯着。

魏箩被他的眼神看得莫名,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他眼神转深,抬手摸向她小巧的耳珠,面无表情地说:“这里有一个牙印。”旋即抬头看她,“阿箩,这是谁咬的?”

魏箩下意识一僵,糖耳朵含在嘴里都忘了嚼。她当然知道这是谁咬的,晚上在辰华殿后院时,赵玠对着她的耳朵咬了几下,她当时没在意,本以为过去这么久早就消下去了,没想到这会儿竟还在么?可是赵玠咬她的时候她并不觉得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