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菰震惊地瞪大双眼,颤声问:“这么说……”
她心头转过一个诡异而可怕的念头,但这念头让她头皮发麻,浑身发抖,不敢再说下去。
尚诫知道她必定会明白的,又问:“可是尚训又为什么要杀她母亲?那时他们不是同仇敌忾,一起联手害我吗?”
“不是的,娘娘与我一样,都不知道那天……会发生那样的事情。”雕菰急切地仰头看着他,说道,“那天皇上吩咐我去取笛子的时候,是皇上身边的景泰突然过来,将另外两支笛子交给我,说那是皇上平时用惯的,所以我才一并拿了出去。”
“不是他们预先商量好的吗?”他脸上依然不动声色,只是十指紧捏着椅子的扶手,因为太过用力,连骨节都泛白了。
她说,那都是我的主意,计划是我策划的,埋伏的兵马是我指定地点的,就连那凶器……也是我准备的。
原来,就连她亲口说过的,都是谎话。
雕菰用力摇头:“不是的,先皇那段时间,突然将娘娘送到云澄宫,又因为性命垂危而召她回来,所以当时他们两人似乎有心结,见面时都往往有点尴尬,直到娘娘的母亲去世,娘娘因此病得很厉害,先皇在病中极尽呵护她,他们才又重归旧好。皇上您想,这么重大的事,他们当时那样的情况,要怎么商量呢?”
她说,尚训这个人,这么软弱,又一直依赖你,怎么会下狠心对付你?
她一力地维护尚训,甚至,什么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却不知道,那个人为了得到她,曾经费过多少见不得人的心机。
尚诫默然,良久才说道:“原来如此……难怪她宁死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