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萧洪昼,原看了《四贤一不肖》诗后,也赶着过来,想知道这两位小娘子能掀起什么风浪。
他还蛮期待的。
论理开始。
不出楚玉所料,那些个文人对着朋党就是一阵的喷,还有理有据,从古说到今,从东汉的“党锢之祸”,到唐朝的“牛李党争”,桩桩件件,力图将朋党二字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池映易并没有可以反驳的。
她虽以男子之身养大,所知所学,却也与那些人相差无几。
纵观历史,有名的那几次朋党之争,确实是让一个王朝慢慢走向了下滑之路。
楚玉端坐在一边,脸上很难得的没有笑容,一脸严肃,默默地听着那些人议论纷纷。
等那些人兴致来了,又转头问池映易:“池掌柜,某说的可对?”
一脸的志得意满。
池映易笑着点头:“齐公子所言甚是。”
那齐公子便做谦虚状,向四周略拱手:“承让!”
楚玉慢慢站起身,缓步走向场中:“我不赞同!”
掷地有声。
齐公子正满脸红光接受他人的赞誉,听到楚玉的声音,转身向她看来:“这位小娘子有何高见?”
他是识得楚玉的。
这位小娘子在四为楼的存在并不明显,亦从未下场辩论过,他不相信她能说出什么辩驳他的话来。
楚玉抬眼一一看过去,周围声音渐渐低下来。
“何为朋?何为党?”楚玉的声音沉稳坚毅:“朋者,相护相持为朋,同门同师亦是为朋。党者,以共同利益、共同志向团结在一起,是为党。朋党一词,以两字合并,原意不过是一群志同道合之人,为共同的目标而团结在一起。”
楚玉盯着齐公子:“是什么让这个美好的寓意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齐公子道:“有朋一党,所为争执,无不害国害民,自是人人所应当唾弃!”
楚玉扯了一下嘴角,并没有扯出一个笑:“朋党之说,自古有之。可真正有错的,是朋党?还是朋党之争?!”
楚玉抬头挺胸,微抬起下巴:“朋党所在的害处是朋党本身吗?不是,是党同伐异!”
“何谓党同伐异?从自身为利益出发,旦有意见不同者,皆为异类,以不正当的方式戕害、专以打击陷害对方,这叫党同伐异!”
“所谓小人无朋,君子有党,因政见不和,以一己之私倾轧对方阵营里的人,这叫党同伐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