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马车中并未点香,这味道又是从何而来?
江玄微微倾.身,伸手朝姜虞额上一探。手掌贴上少女额头,但觉掌心下的肌肤温度滚烫,江玄不禁一惊,低声道:“你着了风寒?”
姜虞想起自己昨夜在被中闷出一身细汗,心觉恐怕是了,不然她全身上下怎么会这么烫?
姜虞点了点头,细声细气地说道:“恐怕是染了风寒。”
江玄起身跳下马车,朝西门独秀的马车走去,站在车窗旁同西门独秀低语了几句,又折身回来,对姜虞说道:“今夜先不入关,先去西门家的关外别院小住一晚,请医士看看。”
姜虞点头道:“好。”
又说,“那你坐远些,别被我过了病气。”
江玄笑道:“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弱不禁风吗?”
姜虞心里暗暗骂了几句,只能自己往边上靠,尽力离他远些。不知为何,他若是靠得近些,自己身上便如蚁啮虫咬般难受。
绿毛龟从天机匮里爬出来,沿着衣摆爬到江玄肩上,蹲在他耳边,一双绿豆眼儿时不时扫视姜虞一眼,用水族方言叽里咕噜地说道:“我瞧你这小未婚妻不像感染了风寒。”
江玄知道这绿毛龟虽然好吃懒做,但毕竟活了数百年,也算见多识广,便以水族方言回问:“那依你之见,她这是怎么了?”
绿毛龟一双绿豆眼儿骨碌碌转了两圈,嘿嘿笑道:“龙性本.淫,她毕竟身怀龙族血脉,与人族不同。我瞧着,她倒像是发.情期到了。”
说着,引颈一嗅,道:“你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没有?”
江玄厌恶它这副猥.琐的模样,更厌恶它用如此轻佻的语气讨论姜虞的事情,抬手把它从肩上捉下,用力砸回天机匮中。
哐当!
绿毛龟的龟壳和天机匮相撞,发出一声重响。
姜虞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
叶应许的声音从马车外传入:“虞师妹,发生了何事?”
江玄脸色阴沉,用力踹上天机匮的盖子,将绿毛龟锁入匮中,扬声答道:“叶兄不必慌张,什么事也没有。”
姜虞小心翼翼地问道:“你那玄武又惹你生气了?”
江玄扭头看她,只觉原本若有似无的香气无端浓郁起来。他盯着姜虞的脸,缓声问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
姜虞低头闻了闻身上的衣服,只闻到一股清新的皂角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