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奉仙慢悠悠地走到她身旁,极其自然地伸手摘下她的面具,反扣到自己脸上,挑拨道:“你不肯喝敖烈这杯茶,莫非是不肯接受他的赔罪?”
敖烈立刻抬头:“是吗?”
姜虞:……
姜虞赶紧接过茶来,一饮而尽。
“误会误会,绝无此事。”
姜虞才喝完茶,忽然听到屋外有人敲门。一个小弟子站在屋外,急迫地说道:“秉二城主,秉小公子,五楼赌场有几个剑修闹事,现下正大打出手,已经连伤了二十多个赌场守卫了!”
敖烈听闻此言,怒道:“反了天了,今天什么日子,一个两个都来找本君晦气!”
话说完,还故意回头,狠狠瞪了赵奉仙一眼,这才甩袖而去。
赵奉仙走回桌边,从白瓷盘中拈起那只被敖烈捏得变形的茶杯,指尖转动,静静地端详起杯上留下的指印。
姜虞看他这番作态,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明了了他故意激怒敖烈的用意——
“万里湖水库牢房的钥匙在二城主手里,我自然是要带你去会会我那位徒弟了。”
……
所以,万里湖水库牢房的钥匙其实是……
二城主敖烈的指印!
姜虞惊愕地看着赵奉仙手里的金杯,赵奉仙瞥了她一眼,眸光流转,忽然一扬手,把金杯丢到她怀里。
“好生收着,丢了,拿命来赔。”
赵奉仙说完,负手走出厢房,对守在门边的小弟子道:“闹事人在何处,带我去看。”
姜虞把金杯揣进袖子里,走到露台上,从地上拈起一片碎帛。
这软薄的布料上似乎还残存着锋锐之意,令人心神不由为之一凛。
原来修为高到一定程度,手中无兵刃,胜似有兵刃。
姜虞出了会神,等到十三郎吃饱喝足,“喵喵”地跑来找自己,她才猛然回神,鬼使神差地把手里的碎布收了起来。
反正她一个人也无法展开什么行动,倒不如去五楼赌场瞧瞧热闹。
不是说有剑修打架吗?
除了姜玉善那日在道观中如秋水飘虹似的一剑,她还没见过其他剑修出手,正好去开开眼界。
姜虞怀着这点小心思出了厢房,正待下楼,楼道上忽然冲过来一个莽头莽脑的小弟子,一头撞在她身上。
她整个人顿时朝后一倒,撞到门上,那小弟子手里端着的赌盅也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对不住,对不住,是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