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吧,早点见狗皇帝,早点了事。
使臣拱了拱手,禀告楚皇去了。郁陶看着他背影,直到看不到了,才收回目光。
默默算着时间,郁陶立在艳阳下,等着楚皇召见。
一盏茶过去、半时辰过去……一个时辰过去……
郁陶脸被晒得嫣红,汗水顺着脸颊流下。
良图担忧道:“主子……”
“本殿下无碍。”
郁陶脚痛的麻木,一阵发软,身子晃了晃。稳住身形,郁陶在心中扎楚皇的小人,一边扎一边骂。
狗皇帝!
骂完了,郁陶又忍不住委屈。
想父皇,想大哥,想二哥……
暮色西斜,落日余晖染红晚霞。
傍晚,凉风习习,不似午后那般炎热。
郁陶里衣被汗湿,风一吹,忍不住战栗了一下。喉头干痒,忍不住低低咳了两声。
在勤政殿外,良图不敢有大动作,偷偷摸摸给郁陶手心塞了东西。
“主子,润喉糖。”
“嗯。”
润喉糖含在口中,清凉的气息窜开,略微缓解了郁陶的不适。
“五皇子。”
人未到声先至,一道尖细的嗓音响起,不一会就有一年轻太监小跑了过来。
“五皇子,实在对不住,让您久等了。”太监笑容满面,亲和的紧,“陛下在与大臣们商讨南方水患之事,一时忘了时间。”
郁陶咬牙,“国事要紧。”
“现在时辰不早了,奴才先带您去歇息。”说着,他就在前引路,“含凉殿,陛下早早的吩咐宫女们扫洒了,五皇子放心入住便是。”
跟着太监七拐八绕,终于在一座宫殿前停下脚步。
宫殿外墙斑驳,大门上的朱漆落了一块,门上铺首落了锈,怎么看怎么萧瑟破败。
郁陶:“这儿?”
太监点头,一甩拂尘上前推开了门。
门吱呀吱呀的响着,郁陶:……
“这许久未曾住人,但宫女昨日才打扫过,干净着呢,五皇子您放心住下吧。”
“奴才就不打扰您休息了,缺什么明日告诉奴才,奴才给您备好。”
说着,太监退了出去。
环顾着光秃秃的院子,郁陶沉默了。
良图偷偷瞧了眼他脸色,“主子,奴才备水伺候您沐浴,早日歇息可好?”
“……好。”
穿过前院,郁陶站在主殿门前,抬手,推门。
门吱呀响了两声,开了。同时,一股子尘土味扑面而来。
“咳咳——”
郁陶侧开身子,手挡在鼻子前,咳嗽起来。这一咳,撕心裂肺,眼角都挤出了泪水。
良图忙上前轻轻拍他后背,拉着他到远离殿门。擦了院中石凳,良图让他坐下。
“主子,奴才去开窗通风,散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