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才不是什么残花败柳,人家性子刚烈得很,大周皇帝都没能碰过她,女儿也是她姐姐的孩子。”

“啧啧,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

傅兰兰在华絮苑等了一个月,终于在这天将太子盼来了。

正是晨光微现,窗外飘着鹅毛大雪,院子里已经覆了薄薄一层。

周瑾辞踩着积雪而来,留下的脚印很快又被淹没,苑里所有的下人都退下了,偌大的华絮苑只有他们两个,除了风雪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周瑾辞缓缓地推开傅兰兰卧房的门,一股刺骨的寒意瞬时涌进了屋里。

傅兰兰坐在圆桌前面,偏头望过去朝他笑:“殿下来了。”

周瑾辞没应声,踱步走了进去。

傅兰兰拣了桌上的茶壶给他倒上一杯热茶,就像往常一样跟周瑾辞说着话:“天儿冷,殿下先暖暖身子吧。”

周瑾辞从善如流地坐到她对面,直直地盯着傅兰兰的眼睛。

是那么的无神和空洞,跟真的瞎子一模一样,难怪这三年不管找多少名医都治不好。

“你失策了。”他终于开口道,声音比窗外的风雪还要冷。

“是啊,”傅兰兰转着手里的茶杯,“我低估了章大夫的医术。”

他看出傅兰兰是装瞎,却还是将计就计引她上钩。

傅兰兰眸底逐渐有了神色,那是对周瑾辞的痴恋,跟所有普通女子一样,看见心上人时的悸动。

但周瑾辞看她是不变的冰冷。

傅兰兰自嘲地笑了笑,“我更加低估了你们的感情。”

“你是周翰墨的人?”这一个月里周瑾辞已经派人查清楚五年前在徽宁发生的一切。

傅兰兰根本不是他的救命恩人,而是周翰墨派来杀他的刺客,就连最后舍命救他也是阴谋。

傅兰兰不可否认,“一切都是假的,但我喜欢你是真的,殿下。”

周瑾辞冷笑一声,“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在乎,但你不该动她。”

“殿下……”傅兰兰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下意识地捂住眼睛,滚烫的液体从指缝溢出。

她装了三年的瞎子,终究还是如愿以偿了。

周瑾辞站起身最后看她一眼,“我答应了娇娇,暂且留你一命。”

傅兰兰的脸瞬间就白了。

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拳头,但心里却突然恨不起来了。

“殿下,我一定会杀了她的……”

周瑾辞没有丁点犹豫,一剑刺进了傅兰兰的心脏,从背后穿过,又准又狠。

血溅到他的脸上,就像雪地飘落的几片红梅花瓣。

妖魅但无情。

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即便想都不能想。

这一点傅兰兰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