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那柄小巧的匕首坚硬的硌着她的手腕,纪清歌沉吟一瞬,到底还是放弃了寻那名飞羽卫的打算。
“燕姑娘,纪文雪去了何处更衣?请让侍女带路。”
纪清歌不准备再继续耽搁下去,飞羽卫能冒险示警,她就没道理置之不理,况且本来她也没打算在此用什么晚膳,眼见纪文雪迟迟不见回转,心中猜测可能是燕锦薇在准备什么后手,当机立断的准备动身。
燕锦薇端坐不动,只说道:“县主何必急呢,不是已经遣人去催了?县主这样一副姊妹情深的架势,是怕我吃了她?”
“燕姑娘多心了,还请……”
纪清歌这一句还没说完,适才得了吩咐前去催促的侍女已是急匆匆提着裙子赶了回来,急急忙忙的边行礼边道:“姑娘,县主,不好了!”
燕锦薇唇畔隐秘的浮起一丝笑意,转瞬又消失不见,只板着脸喝道:“出什么事了,不是叫你去催那个更衣的?慌什么慌,她怎的了?说!”
那侍女垂头说道:“婢子赶去的时候,那位纪姑娘被大长公主殿下带走了,说是湖畔画舫丢了贵重的摆件,今日一整日只有纪姑娘在湖畔,要让她拿出贼赃再放人。”
纪清歌猛然就立起身,燕锦薇却嗤嗤的笑了起来:“罪民之女就是罪民之女,竟然还做贼,县主莫急,只要她老实的交出了贼赃,我娘亲断不会为难她。”
“燕姑娘!还请你莫要再耍什么心机了!”纪清歌彻底沉了脸:“纪文雪在湖边身上只着纱衣,哪里有可能藏匿东西?贵府不论丢了什么,大可不必栽派到她的身上!”
一句说完,不再看燕锦薇一眼,只向那来报信的侍女问道:“人现在何处?带路!”
侍女怔了一下,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燕锦薇,见燕锦薇并不曾出言,这才屈膝道:“请县主随奴婢来。”
“我劝县主还是安生些吧。”眼看纪清歌拂袖而去,身后燕锦薇阴阳怪气的说道:“一个贼罢了,县主不说撇清关系,还上赶着要凑做堆,真是姊妹情深,催人泪下呢!”
燕锦薇今日自从见了纪清歌,只要开口,就全是夹枪带棒,纪清歌不愿与她对口舌,多是置之不理,而这一句原本也只当她会继续充耳不闻,却不料纪清歌突兀停下脚步,冷笑了一声道:“今日纪文雪若是出什么变故,燕姑娘就好生想想该如何在官府提审的时候声辩吧!”
燕锦薇想要说什么,却终究忍住,只目光怨毒宛若一条毒蛇,死死盯着纪清歌远去的背影。
一旁阿丽娜再是听不懂,也能看出这两人之间并不和气,如今皇帝弟弟的女人和这个公主的女儿大约是吵了嘴?犹豫了一瞬,立起身来想要追纪清歌而去,却被燕锦薇一把拦住。
“殿下,晚宴就要开始了,殿下清清白白一个人儿,何苦去掺和审贼呢?”
贼,这个字阿丽娜是懂的,皱眉指了指纪清歌适才坐的位置:“在一起,不是贼。”
“她自然不是,她那妹妹却是贼,我劝殿下还是远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