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大夏建朝以来,更是兢兢业业一丝差错都不敢再出,可……她那两个侄子又是如何回报的?
她连究竟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夫君和儿子就被带去了刑部至今不曾放回!
这就是她那两个好侄子对她这个亲姑母这么多年委曲求全做出的回应?
虽然心中确实有着对此的怨愤,但段熙敏却也尽量掩饰,冷冷的说道:“长公主府如何,不劳阁下挂心,若真担心,你们何不从此做个顺民?”
“这个么,您就说笑了。”颜锐笑道:“段氏得位不正,窃国是不争的事实,物不平则鸣,在下不过是不忍见公主总是这般被当做出气筒,这才来劝慰一番,可不是来听公主招安的。”
段熙敏冷淡的瞧了他一瞬,干脆的立起身来:“既如此,本宫和你也没什么好谈的。”
“公主殿下何不考虑一下在下的提议?”颜锐并不阻拦,却只低语道:“比起如今段氏兄弟掌权,公主府风雨飘摇的局面,公主难道就不想一飞冲天,不再处处受制于人么?”
段熙敏猛然转身,抿着唇和他对视了片刻,一字未说,拂袖而去。
颜锐笑了笑,端起桌上已经冷掉的那杯茶一饮而尽。
回到长公主府的段熙敏并没有等太久,被扣了一天一夜的燕容和燕锦程父子二人终于被放了出来,同时放出的,还有裴元鸿。
燕氏父子二人各自胆战心惊,在刑部之内虽然从始至终都对他们客客气气的,但……最终放在他们眼前的,却是公主府侍卫的衣袍和令牌。
原本看到这些东西还在面面相觑的父子二人,在听闻了这是在城外意欲截杀靖王的死士身上的穿戴和证物之后,一瞬间就面无人色。
直到他们被放出刑部归了宅邸,这才无比庆幸——到底靖王和刑部人员都不是草包,这样明显是栽赃的手段,并没有真的叫人怀疑是他们公主府干的,只是令他们归家之后彻查府邸,找出到底是如何流出的这些东西。
衣物或许可以仿制,但令牌仿制并不容易,燕容也明白这一点,勉强镇定了心情之后恨不得将整个府邸从上到下严加审问,足折腾了好几天,也没找出那凭空出现的令牌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年府里也不是铁板一块,令牌虽说都是有分发登记,但偶有损毁丢失上报之后便可再领新的,往日里并没有真的做到明察秋毫,如今哪里能查出甚?最终不得已,燕容上了请罪折子,只说自己府邸管理疏漏,遗失过物品,这才叫有心人钻了漏洞云云。
为此,还得了天子亲笔批下来的申斥。
段氏皇裔人脉不丰,除了有旧怨的段熙敏之外,其他有一个算一个,哪怕是一事无成的雍王一系都算在内,都算是当今天子段铭启的自家人,皇帝陛下向来宝贝得紧,又何况靖王是他亲弟弟?帝京皇城,天子脚下,竟然眼皮子底下有人截杀靖王,光是这一件事就足够让段铭启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