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小表妹这一番乖巧讨好,秦丹珠哭笑不得:“你个坏妮子,一颗核桃仁儿就想收买我了?”

“那,两颗?”

“罢了罢了,那核桃难剥的很,仔细指甲疼。”秦丹珠只是一说,又哪会真的让她剥核桃,抽了帕子给她擦了擦指尖,这才接着说了下去——

“或许是觉得姑娘日渐大了,柳家接她回家小住的日子也就多了起来,原本这也没什么,终究是他们自家的姑娘,咱们卫家再怎么也干不出拦着人家血脉至亲不许亲近的事来不是?”

“可这一来二去的,这姑娘回家之后也不知他们家是怎么教的,渐渐就开始有些多了心思。”

“但凡是和咱们家有几分渊源的人来了,只要是那年纪相当又未曾娶亲过的,她就……”秦丹珠顿住片刻,到底没出口什么难听的言辞,只说了句:“……如今日这般做派。”

其实秦丹珠到底还是隐去了几句——这个柳家表姑娘,只怕还存了想嫁入他们卫家的心思……

卫远山三个儿子,每个都是战功赫赫,如今也只有她自己的夫君卫肃衡是娶妻了的,二子卫邑萧,老三卫辰修,都还未娶……

这一点就连她婆母杨凝芳也是心里有数的,却是绝口不提,在边关的时候也曾帮忙张罗给她相看大小将领,秦丹珠就知道,自家婆母并没有看上这个表姑娘……只是这样的内情,倒是不方便说给小表妹这样一个女孩儿家知道,所以秦丹珠到底只说了那么一句。

纪清歌一个听众,当故事来听,此时倒也还不觉得如何,姑娘家恨嫁,自己家中又已落败,想背靠着卫家寻一门好亲事,这虽说是私心作祟,却也终究不是什么天大的罪过,想了想才问道:“可既然是和咱们家常来常往,此次又怎的没有事先知会呢?”

“就是这两年,边关那边你也知道,鬼方举国上下发了疯一样犯边,当时看着战事真有几分不乐观,老夫人做主,也不管柳家并不想接她回家,硬是派人将她送了回去。”

“当时,本也是一番好意,想着就算真的最坏的可能发生了,咱们卫家是戍边将领,无论胜还是败,那都是责无旁贷,没有退缩的理由,可她终究是个小姑娘,又不姓卫,青春年少的,没的跟着咱们家一起陷在边关。”

“这一次打了胜仗,咱们家班师回朝,举家迁来了京城,到了之后又是要重新安置,忙忙乱乱的,腾不出手去接这个表姑娘。”秦丹珠苦笑:“不过她也不用人接,这不……自家来了。”

总算是把这个柳姑娘的来龙去脉给小表妹讲了一遍,秦丹珠却尤有几分不放心,轻拍着纪清歌的手背叮嘱道:“虽说也算是个表姑娘,你平日里还是记着些——她终究不是咱们家人,心性脾气都有几分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