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呼尚未来及冲出唇畔,侧腰上就又是一阵剧痛,这一次是痛在侧腹最为柔软的地方,顿时五脏六腑都拧在了一起,焦茂才猛然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脸朝下扑在当院,这一口也不知吃了多少土进去,他却哪里还顾得上,冲口而出的嚎叫都已经变了调。
对于纪清歌而言,如果她来临清之后焦家不来招惹她的话,她并不一定会主动去找焦家的麻烦。
虽然她永世都不会原谅这一对焦家母子曾对她做出过的事情,但……那毕竟是前世之仇。
而且也已经报了。
她前世虽是活得屈辱,死却是有拉了焦家母子一同赴死的。
前世恩怨,前世已毕,今生即便是难以释怀,总也没有好端端再去寻仇的道理。
她如今又没有嫁给那焦家痨病鬼,更没有被迫和公鸡拜天地,没有受过那些屈辱和逼迫,只要焦家母子不来招惹,她今生今世本就不会再和焦家扯上任何关系!
可……这下流的混账却两世都意图对她不轨!
这不啻于就是碰了纪清歌的逆鳞!
那焦茂才趴在地上爬不起来,肚腹吃痛,已经蜷成了个虾米,口中却仍不干不净的嚷着:“你——你怎能行凶打人?你情我愿的事,老子又没说不给银子!”
纪清歌气得双眉立起,面色凛然,正要再动手的时候,冷不防珠儿急匆匆的喊了一声:“姑娘!”
“姑娘仔细手疼,用这个吧。”
看着递到眼前的扫把,纪清歌冷笑一声,不客气的接了过来,对准焦茂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抽。
珠儿一旁也没闲着,转了一圈,竟然跑回屋抓了鸡毛掸子出来,也学着纪清歌的架势,照着被打趴在地上口中却仍乱嚷的那无赖揍了下去。
不大的院落当中顿时鸡毛乱飞。
等主仆二人终于停手的时候,焦茂才已经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休说是继续叫嚷,就连哼都快哼不出声来了。
其实珠儿说是在动手打人,但她一个小丫头,又没学过武,那鸡毛掸子抽在冬季的棉袍上也就是听起来响,连疼都不怎么疼。
但纪清歌却不一样,她若不是因为前世在焦家被欺辱的时候连反抗都力不从心,也不会重生后立志学武,灵犀观中八年光阴,她无论风雨都勤练不惰,为的,就是再也不做那软弱可欺之人。
手中拿的虽然只是扫把而并非刀剑,但她却一点没留手,心法气机加持之下,焦茂才只觉得那扫把每一次落在身上的时候几乎连骨头都要被打碎了。
更不用说气机透体而入,震动五脏六腑的那股子闷闷的钝痛,只挨了几下就再没了喊叫的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