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南风忐忑地进到公主房中的时候,她已收拾好随身的行李,除了简单的衣物外,只有一把短刀、一副画和一只狼骨耳环。

溯月没有点灯,月光透过窗棂洒了全身,看上去十分清冷。

“公主——”南风嗫嚅道,“奴婢再帮您收拾几件衣物细软吧?”

“不用。”溯月淡淡答道,“那些都不重要。”

“这画,带进宫去若是被看见了怕不好吧?”

“无妨,带去就是。”

“这耳环,只剩一只了,若是公主喜欢,陛下定会再亲自做上一副,何必执着于这一只?”

溯月的眼神动了一动,答非所问道:“那日,我掉了一只耳环,也不知是否被那人捡走了。”

南风在心里轻叹了一声:“那这刀,定是带不进内宫

的,还是拿下来算了。”

“我既不能嫁予我喜欢的人,那旁的人也休想碰我,若拓跋焘胆敢碰我,我便拿刀捅了他,倘若打不过他,我便自裁。”溯月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仍然淡淡,语气却透着决绝,让南风不由倒吸了口气。

第20章 和亲

前夜。

沮渠牧犍在溯月的房门外已徘徊许久,直到最后溯月亲自开了门迎出来。

“月儿…”牧犍看着以往无忧无虑的妹妹如今变得如此淡漠冷清,心里不由疼了起来。

“王兄大可不必担忧,我自会知道分寸,不会让那北魏再觊觎我们的土地。”溯月说的简单,可听在牧犍耳中却象自己被打了一个耳光。如此弱的国家,弱的王,最终需要一个女人去维系安宁,而这个女人又是自己一直呵护备至的妹妹。

牧犍颤抖的手抚上溯月的肩:“月儿,为兄发誓,日后他若对你不好,为兄定会接你回来。”

溯月凄笑了一声,动了动嘴角,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迎亲的仪仗十分鼎盛,从北凉的北魏,无论是沙漠是绿洲,是官道是长街,每个人都知道北魏的皇帝要娶北凉的公主,每个人都以为这会是独一无二卓尔不凡的嫁娶。

却没有人猜到这婚礼的不凡竟是不凡成那样。

在离开北凉国界的那一刻,溯月掀开车帘向沙漠的地方看去,那里藏着她多年的记忆,而记忆中的那个人终是与自己没有缘分吧。到头来,连那记忆也变得模糊和不真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