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知多久,云锡在美人塌上睡得不安稳,睁开惺忪的睡眼,抬眼便看到了在微风瑟瑟发抖的无尾。
无尾看到云锡醒了,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她的脚站得很痛,他睡醒了,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可以下去了?
云锡瞥了一眼在木桩子上站得辛苦的无尾,竟然没掉下来,可惜,委实有些可惜。
云锡在心里可惜着,手懒懒地抬起,一声惊雷平地起。
“轰——”得一声,无尾被吓了一跳,脚下一个不稳,“啊——吧唧……”一声,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云锡露出满意的笑容。
无尾,“……”
她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云锡走到无尾面前,撩起衣摆蹲下身子,同情地瞅着无尾,眼神十分认真,语气十分真诚,“修炼术法嘛,就要苦其心智,方能大成。”
是吗?无尾趴在地上琢磨着。
真的是这样吗?
真的是吗?
无尾回去的时候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幸好路上没什么人,不然被看见可要丢人丢大发了。
无尾累了一天,拿起桌子上的水壶就往嘴里“咕咚咕咚”的灌了好几口,饭也没精力吃,趴在床上倒头便睡。
一觉睡到大天亮,无尾睁开眼,便看到窗外明媚的阳光,无尾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子。
完蛋了,昨天她那恶魔哥哥说什么时候起来着?好像定得时辰挺早的,从现在这个时辰来看,十成是晚了,八成要完了。
无尾抱住脑袋,为自己默哀了好一阵子……
等她到的时候,发现昨日练功的桃林子里堆着一坛子又一坛子的酒,土也湿漉漉的,有翻新过的痕迹。
应该是这下面埋着许多坛酒,今日不知何故给挖出来了。
不远处,云锡正负手而立指挥着工匠将土填平。
填平之后,工匠们赶着牛车离去,无尾环顾了四周,场上只剩了她和云锡两个人。
她走过去,在云锡身后一步站定。只听他道,“这些酒,听父君说是他当年和娘亲定亲的时候埋下的,已经埋了许多年。”
云锡语气里带着哀伤和缅怀,无尾的情绪也被他带动得有些难过。
“现在起出来一部分,一是,用来给你办归宗典礼的时候用。二是,祈愿节快到了,今年祈愿节轮到我们狐族办,届时招待宾客用。”
云锡跟她絮叨着,无尾认真听着,只要他不找她的事儿,什么都好说。
“祈愿节不好办啊,到时候会忙得人焦头烂额的,所以任何一个环节都耽误不得……搬酒的工匠头领近来病了一场,还未痊愈,故而,他们队的人都没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