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听着皇上这话音,隐隐很是有责怪皇后之意,不由得就膝盖一软,要跪了下来。
她膝盖还没着地,胤禛一伸手,一把就将华容拽了过来。
华容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由得颤声惊叫道:“皇上!”
乌拉那拉氏在门外,听见了内里这一声娇呼,想象着房内此时旖旎的光景,心尖竟然也是一颤。
她只觉得似一把利刃忽然插进了胸口,接着便是透彻的痛楚。
乌拉那拉氏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了身子,不敢再听下去,慢慢向另一边侧殿走去。
除夕之夜,万家灯火,坤宁宫中虽是歇下了,也是灯火阑珊。
母仪天下,万人之上的皇后,背影苦楚地佝偻着,渐渐融入了坤宁宫前殿深浓的黑影中。
“朕知道你叫华容,是什么容?”胤禛垂头,看着华容,不着不急地问道。
华容方才被皇上一拽,被他不轻不重地甩到了榻边,简直如同坐在炭火上一般——老天爷,这坤宁宫中的床榻岂是她一个奴才能坐的?
她只觉得两条腿都像被针扎着一样,勉强集中了心神,努力放柔软声音,微微侧了头,神态轻松地回答道:“回皇上的话,是……是‘花容月貌’的容!”
胤禛被她这句话乐笑了。
花容月貌?
华容见皇上笑了,心下略安,便听皇帝沉声道:“这两个字,是个好名字!是皇后以前还是福晋的时候,给你起的罢?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说的是杨妃盛宠。”
他顿了顿,忽然上下瞥了一眼华容,道:“这名字,倒是可惜了。”
华容再不敢说话,便见皇上利落地上了床躺下,却是闭目睡去。
她没法子,只好站起身来,轻轻挪了几步,正要熄灭殿里的宫灯,却听皇上懒洋洋地出声道:“不必熄。”
皇上没让她出去,却也没要她“侍候”。
华容紧紧的咬着嘴唇,犹豫了一瞬,她看得出——皇上对她是半点兴趣也无。
宸嫔娘娘……果然不止霸占了皇帝的人,还霸占了皇帝的心啊。
华容尴尬地握着双手,站在原地,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便听皇帝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不耐烦道:“皇后既然让你伺候朕,这几个时辰,你便伺候守着吧。”
华容跪下了,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第二日一早,守了一夜的华容起了身,伺候胤禛起床、洗漱,又叫了外间的宫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