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红药放开手,讶然地看着她
安氏也陷进去了么?
这似乎也说得通。
安氏与安三娘本就隔了母,那安老太太据说脾气不大好,当年安氏在娘家时,很可能在她手底下吃过亏。
“三嫂是拿继妹报当年被继母苛待之仇么?”红药问道,语气有些不太确定。
鲁妈妈的声音更低了,说道:“奴婢想的和太太不一样。这些日子奴婢不只一次听人提过,王妃前些时候赏给三夫人的头面,和安三姑娘的差不了多少。”
言至此,她的声音越发地轻,耳语般地道:“有人细瞧过,道是三夫人的那套头面,只比安三姑娘的多了一对凤头钗,那凤头上一个刻着‘娥’字、一个刻着‘皇’字,合起来就是那娥皇娘娘了。”
娥皇?
娥皇女英?
红药诧异地张大了眼睛。
朱氏竟打着这个主意么?
娥皇女英共事一夫,这是让安氏与继妹安三娘共夫啊。
这还真是……很朱氏的法子。
这位郡王妃,好像很愿意往儿子房里塞人。
无论嫡庶。
单看这一点,她倒是不偏不倚,一碗水端得平平地。
念及此,红药便觉心头发堵。
她难免想到了自己。
虽说徐玠如今辖制住了朱氏,令她不敢动弹,自然也不会往五房塞人。可万一有一天,这辖制不复存在,朱氏只怕会变本加厉地这么干。
“老乞婆!”红药低骂了一句,目中涌动着凶悍之色。
若真有那一日,她也豁出去了,朱氏塞一个、她就打一个,管你什么来头、管你是良家还是奴婢,先打出去再说。
老娘不受这冤枉气!
最多得个妒妇的名号,怕个鸟!
老娘前世就是泼妇,这辈子再做一回,有何不可?
这一刻,红药压根儿便没去想,若是徐玠意欲纳小,则她又该如何自处?
或许,她是打从骨子里相信着,徐玠与顾红药、刘瘸子与顾老太,必定会一生一世一双人,携手走到白头的。
轻抚着丸砸毛绒绒、暖乎乎的胖身子,红药的思绪渐渐归拢,凝眉思忖了片刻,便望向鲁妈妈,柔声道:“那依妈妈之见,我要与二嫂把话挑明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