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呢,奴婢也听见了,还瞧见老夫人一直在笑,就像这样。”菡烟学着刘氏的样子作点头状,竟也有几分相似处。
众女“咭咭咯咯”一阵笑,红药亦在这笑声中松泛了下来。
总算把这场重头戏唱完了,可累死老身了。
强按下想要捶背的念头,红药在几名丫鬟的服侍下,换上了一身玄衣绛裙。
那衣裙皆为今年江南新出的妆花缎,镶了寸许阔的暗金线绣鸾鸟纹宽边,环腰一带大红遍地金的腰带,极尽华美之能事,越衬出红药晶莹的肌肤、精致的眉眼,仿若那画中走下来的仕女,美丽夺目之余,更有一种庄重的气韵。
这身衣裙,亦是刘氏亲自挑中的。
为此,红药又试了差不多一百来套新衣,更有针线房所有绣娘齐上阵,忙了快半个月,才将这衣裳赶制出来。
如今看来,刘氏的眼光果然极好,穿上这身衣裳的红药,比认亲宴的时候还要抢眼。
第320章 花露
换好衣裳后,红药便又回至正堂。
此时,除几位年老的贵妇如怀恩侯太夫人等辞去之外,诸贵妇贵女皆不曾走,而是去了花厅坐席。
此乃刘氏特意安排的。
原本依照京里的规矩,笄礼之后是不兴举宴的。只红药的情形有些特殊,刘氏在不违礼制的前提下,便为她加办了一场花宴。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从被国公府认为义女之后,红药也就办了一场茶宴,此后便因婚约在身,不宜再行举宴,亦不好去外头应酬走动,只能在家中待嫁。
如此一来,红药结识的手帕交,几乎等于没有。
刘氏很是为她担心。
东平郡王妃朱氏的脾性,刘氏还是略知一二的。
朱氏对庶出子女们素来不假辞色,其与徐玠的关系亦委实称不上亲近,而红药的出身却又太低,哪怕有个国公府在后头站着,朱氏也未必会高看红药一眼。
当然,有了国公府姑娘这层身分,以及徐玠本身的能为,朱氏也苛待不到红药哪里去。
可刘氏还是希望着,红药能够在外头交上两个朋友,也免得见天儿闷在家里,闷出病来。
是故,她才借笄礼之机,紧接着便举办了这场花宴,请来了几乎所有能的女眷,尤其是各府贵女,尽皆在席,其目的便是希望着,能让红药多认识几个人,并与其中的一些交好,为以后的日子铺个路。
不得不说,刘氏待红药的一片心,也不比那些慈母差多少了。
红药自是感动不已。
也正因此,她一改从前惯居人后的姿态,自开席后,便主动帮着刘氏招待客人,其进退有度、行止大方,引来众女眷交口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