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凶是谁,已然呼之欲出。
“贺夫人不是莺儿杀的。杀她的另有其人。”许承禄似是猜到了徐玠所思,一语道破。
徐玠转首目注于他。
暮色已渐浓,天空中仍有细雨飘落,疏落的几点,沾衣欲湿。
不知何时,院中已然点起了灯笼,昏黄的烛晕,撑起一小片微弱的光明。
许承禄的身影,在这微光中变得模糊,连同他的面目,也变得影影绰绰。
“你看着本官作甚?”他向徐玠摊摊手,无所谓地道:“人又不是本官杀的,你看着本官也看不出花儿来。”
“章兰心。”
徐玠缓缓启唇,吐出了这三个字。
“五爷聪明。”许承禄作势向他拱手,仍旧是那副散淡的作派。
徐玠望他片刻,心头倏然一动:“她是不是也‘死’了?”
那个“死”字,他咬得极重。
许承禄并未及着作答,只迈步上前,沾满了零食碎屑的手,向他肩膀上拍了几拍。
徐玠“呵呵”一笑。
果然是章兰心。
她性情古怪,不喜人服侍,贺夫人单独去她的闺房,撞见莺下毒,被莺儿以铜砚砸晕。
其后,莺儿惊慌遁走,贺夫人昏迷不醒,直到两刻后章兰心回屋才被发现。
这个过程中,除莺儿外,章兰心是唯一出现的人,凶手也只能是她。
她杀了贺夫人!
至于原因,或是不满贺夫人不肯带她赴宴,或是原配之女对继母天然的记恨,又或是别的原因。
谁知道呢?
一个疯狂绝望的女子,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没人能够预料。
所以,章兰心“死”了。
“啪”,院中传来一声轻响,惊醒了沉思中的徐玠。
他转眸望去,却原来是许承禄扔掉了包蚕豆的油纸,正背着两手,慢悠悠地往回走,丢下了一串同样慢悠悠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