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得到你来说话?!”

“轮不到轮不到,那……要不然我先排个队?”

“竖子嚣张!”

“天大的冤枉!我这人从小到大最谦逊了!跟我相处过的人都夸我!因为优秀的品行和良好的性格,曾经还有一大批小弟,那时候他们都尊称我为秋哥,虽然现在大家都四散纷飞了,可这不能否认我曾经的辉煌……”

华胥憬:“……”

啊,头秃。

谢逢秋这人有个毛病,紧张了便爱胡言乱语,这时候说的话,通常是思维极度混乱之后的产物,逻辑不清,最爱吹逼,实打实的效用没有,招人恨的功力倒是妥妥的。

这大概跟他平常毒舌的功底有一定关系。

果不其然,说了没两句,家主气得须发皆张,勃然大怒,谢逢秋不是很理解地看向华胥,诚恳道:“天地良心,我是想跟他打好关系的。”

华胥憬也很诚恳地朝他点了点头,“很明显,你失败了。”

这时显然不适合继续谈话了,华胥憬顶着怒火,平静地跟他告辞,而后拉着谢逢秋走得飞快。谢逢秋想了想,还是决定挽回一下,于是扭过头,朝渐行渐远的家主大人喊:“伯父,我下次带上礼品来看你,你喜欢什么,让人跟我说一声,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要跟我客气……”

“哐当!”

回应他的是又一个被扔出来的茶杯。

作为华胥家的少将军,华胥憬不仅有自己的小院,院内还有一个引流过来的温泉池子,四周围着若隐若现的白纱,人影凋零,不见几个下人,但整个院子却收拾得很干净,显然是常常打理的。

谢逢秋坐在温泉池子中,还在懊恼:“啧,我当时不该那么说的,这让我岳丈大人作何感想?显得我好嚣张似的。”

华胥憬凉凉地睇了他一眼,“显得?呵,你本来就嚣张。”

谢逢秋立即正色:“嚣张那是用来对付敌人的,对岳丈大人一定要恭恭敬敬,毕竟那是你爹,我得哄得他高兴了,这才是我的本意。”

“随你,”华胥憬换了个姿势,仰着脸闭目小憩,流畅的下颌线上淌着水珠,水波在他胸前荡漾,“不过,你也不必委曲求全,我父亲惯来脾气不好,除了母亲,我从没见过有谁能将他哄得服服帖帖,若是不能好好相处便罢了,反正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人是我,不是他……嗯,嘶!谢逢秋,你干嘛?!”

他霍然睁眼,怒瞪着那只伸入水底,在自己身上游离的手。

“拿开!”

谢逢秋安抚地吻了吻他的喉结,讨好道:“我就摸摸,不做什么……那毕竟是你父亲,我不太懂要怎么跟岳母岳丈相处,但如果相处不好的话,你会很难做的,我还是想尽量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