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多半被药到了脑子,华胥如是想道,随即转身出了门,须臾片刻,只听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他又来拉谢逢秋的被子。
“打了凉水,去泡会儿吧。”
谢逢秋犹豫了下,被子微微蠕动,从底下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十分委屈地看着他。
……想来是憋得很难受了。
华胥给他让开路:“滚过去洗澡。”
即使是喝醉了、药傻了,谢逢秋还是不改讨打本性,一边翻身下床,嘟嘟囔囔道:“不洗,今天晚上熏死你,谁让你不经我同意乱跑的……”
华胥冷眼:“为什么要经你同意?”
谢逢秋一听,鞋子不穿了,火冒三丈,“那你不被人看着,像今天一样进了狼窝怎么办?!”
华胥不冷不热地给他撅回去:“我难道不会走吗?她们又打不过我。”
谢逢秋一噎,梗着脖子回道:“那你今天还差点被骗喝了那啥啥酒呢!”
“……提醒一下,我是御剑境界的高手。”华胥强调了一下‘高手’两个字,又道:“不管是酒还是那药,只要我想,就能瞬间化解掉,倒是你,今天脑子被驴踢了吗?现在活受罪高兴了吧?”
华胥这嘴毒的功力十有□□是从谢逢秋身上学来的,而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反正谢逢秋本人听了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憋屈得仿佛要炸开来了。
他蹬蹬蹬地踩起鞋子,火花闪电地往屏风后走去!沿途故意将动静闹得震天响,以期用这样幼稚的方式展现他的愤怒。
华胥:“出息。”
谢逢秋这个澡,泡了足足半个时辰。
期间华胥将三盏灯笼整整齐齐地排列好,又取出琉璃花灯,在边缘小心地刻了一圈符篆,做完这一切,谢逢秋竟然还没洗完。不仅如此,他甚至提出了让华胥先避避的妄想。
“避避?有什么好避的?”不消说,华胥肯定不会理会他如此无理的要求,他吹开琉璃边缘的粉末,收好刻刀,说道:“我要是出去了,你爆体而亡怎么办?”
“……神他妈爆体而亡。”谢逢秋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你不看着我,我自有办法解决。”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已经从失了智的状态回归正常,但华胥思索了一下,还是不赞同地皱眉:“乱逞什么强?你修为不够,根本没法运转灵力清五脏六腑,好好呆着,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谢逢秋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他听起来快要疯了,“你是真不懂还是傻啊!自己解决!自己解决这个词很难理解吗?!”
华胥再好的脾气也被他弄得有些烦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别无理取闹行不行!”顿了顿,他似乎想起什么,语气又缓和下来:“实在难受告诉我,我帮你。”
谢逢秋诡异地安静了一瞬。